他咬住她的頸肉,忽然開口呢喃:「憐娘,有時候我想要撕碎你。」
謝觀憐聽見他的呢喃霎時回神,訥訥地眨去眼中的霧氣,雙手抱著他輕顫的身軀,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她卻知道。
那因慾望而起的物什,長久因為他錯誤的認知不到緩解,所以自然就產生了這種想法。
沈聽肆抱了她許久,她一直不敢亂動。
他似察覺她渾身緊繃,掌心溫柔地撫著她的蝴蝶骨,「憐娘別怕,我會忍住的。」
謝觀憐埋進他的懷中,「嗯。」
「陪我休息一會。」他靠在她烏黑的發頂,將她抱緊了些。
「好。」謝觀憐枕著他的手臂,忐忑地閉上眼。
原是陪他休息,結果她長久地緊繃神識鬆懈下來後,反而先犯困了。
待女人輕柔的鼻息傳來,沈聽肆緩慢抽出被壓得失去知覺的手臂,神色難明地坐在床邊盯著她。
睡得如此快,所以她並非是剛醒來。
沈聽肆看了她許久,直到門外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他放下床簾,遮住榻上的謝觀憐,踱步而出。
「家主。」
小岳見家主終於從裡面出來了,忙上前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他:「這是大理寺少卿,張大人邀家主前去一敘,道是有憐娘子的事要與家主說。」
沈聽肆垂眸看向白底黑字的信箋,接過來淡聲道:「好。」
張正知思慕謝觀憐,他在第一次見此人便知曉了。
小岳見他收下拜帖,轉身朝著外面,先去套馬車。
秦河權貴相會,向來都是在瓊樓,張正知亦是免不了俗。
秦河最大的美人樓,瓊樓玉宇,筵席如流水,台上美人腰身嫵媚,一曲一舞皆是萬般風情。
而如此美艷的緋色的景象之中,席面上卻坐著巍然不動的佛子。
年輕俊美的佛子似對台上的美人無甚興趣,眼皮微垂,燈影落在他如玉的側臉泛冷白的光澤,淡漠得與此地格格不入。
張正知乜斜一眼,臉上揚起笑道:「許久不見沈家主,之前的丹陽之約,我應是早些宴請你的,但奈何俗世纏身,現在才遞上拜帖。」
「無礙。」沈聽肆眉目柔和地看著眼前桀驁的少年。
「沈家主不介意便好。」張正知彎眼,為他斟清釀,似隨口問道:「對了,貴府前段時日,沈二公從外面找回的郎君,不知沈家主見過沒?我聽說也是位佛子,故而很是好奇。」
青年聞言淡笑道:「見過。」
見過?
張正知眉心微蹙,若是見過,他怎麼還會笑得出來。
要不然就是他不在乎。
畢竟那位沈月白和他氣質無二,脖頸上一樣有顆謝觀憐喜歡的黑痣,只是他的位置長得稍好,正巧在喉結上罷了。
張正知可是提前知曉沈月白已經回來了,所以才會派人來請沈聽肆的。
張正知不甘問道:「真的沒有見到他嗎?」
沈聽肆神情沒有絲毫不耐,溫聲反問:「少卿大人今夜來找我,只是為問此事嗎?」
張正知自然不只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不久前謝觀憐遇上馬發狂,落下了山崖之事。
從謝觀憐墜崖後,他一直在親自尋找,雖然找出一具與謝觀憐身形如出一轍的女屍,但他與沈月白一樣,不覺得是那屍身是謝觀憐。
憑他這幾年接觸過的案子,懷疑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雖然痕跡全無,一切也巧合得自然,但世上沒有如此完美的巧合,一馬車四人,怎可能只有謝觀憐一人落下了懸崖。
謝觀憐這些年身邊並無多少人,所以他將所有人皆排查一遍後,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這位一心向善,普度眾生的新任沈氏家主身上。
沈聽肆從表面上來看,確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他卻知道,謝觀憐與他有私情。
當時他從丹陽回到秦河,第一件事便是將此事透露給沈月白。
即使他厭惡所有與謝觀憐有糾纏的人,甚至希望這些人都死,但也不得不承認,只有沈月白出現,才能讓沈聽肆與謝觀憐分開。
他原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沒等到謝觀憐與這兩人鬧僵,反而先一步失蹤了。
現在沈月白也在尋找謝觀憐,故而他猜測應當不是沈月白,也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所以既然不是沈月白,那或許是這位回過一趟迦南寺的沈聽肆。
張正知壓下心中的猜想,開口問道:「悟因法……不,沈家主,你可知觀憐姐姐失蹤一事嗎?」
說此話時,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沈聽肆,只要他露出一絲不對之色,他便能確認是不是沈聽肆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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