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轉過頭,先是看見青年喉結上的那顆濕潤的黑痣,心口驟然失律一跳。
她咽了咽喉嚨,抬起眼睫望著他的下頜:「悟因?」
沈聽肆握住她的手腕放下來,覆睫與她對視,漆黑的眼中仿佛有漩渦,讓染著濕氣的眉眼多出幾分黑暗中的妖冶:「你在找什麼?」
謝觀憐以為這是不能碰的東西,連忙解釋道:「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東西不能碰,只是剛才我見放在上面,和那些書籍之間有些違和,所以想換個一樣高低的位置放上。」
他什麼話也沒說,忽然低頭吻上她。
謝觀憐一怔,下意識微抬下巴去回吻。
他並未深入,淺嘗輒止便克制地往後退了一步,在她的目光下,取下上面的那隻木匣子,放在她的手上。
「可以碰,你可以打開看。」
謝觀憐見他神態自然,低頭疑惑地看著手中的木匣子:「這是什麼東西?」
他微微一笑,語氣溫柔:「這是你的東西。」
「我的?」謝觀憐訝然。
她有什麼東西在他這裡?似乎沒有罷……
沈聽肆輕『嗯』,順勢與她五指相扣,牽著她往一旁走去。
謝觀憐滿心疑惑都抱著匣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坐在簟上,案几上的燈帶著點明亮的暖意。
謝觀憐將匣子放在上面,在他的目光下打開木匣子。
裡面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一張繡著梵語的帕子,以及一封……
謝觀憐看清後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溫良斯文的青年。
那是她之前隨著小衣一起失蹤的信箋,怎會出現在這裡?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被賊人偷了,或許早已經被丟在那個角落,也或許已經被銷毀了。
可從未想過,這封信竟然在他這裡。
謝觀憐看他的眼神在光下有了幾分微妙,臉上浮起戒備,顯然將他當成之前偷看她沐浴,還偷她小衣的變態。
青年望著她的驚訝,漂亮的臉上露出幾分愧疚:「抱歉,其實我之前騙了你,其實那日你托我去找丟失的東西,我找到了,但沒有給你。」
聞言,謝觀憐面上霎時小口喘息地捂著胸口,臉頰如染紅霞,美眸含嗔地望著他道:「你嚇死我了。」
「嗯?」他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她。
謝觀憐拿起那封信說:「這東西是與我那些小衣一起丟的,我剛才還以為,你就是之前那偷窺我的變態。」
他面露瞭然,微笑道:「是我解釋不清,嚇到你了。」
謝觀憐搖頭,在木匣子裡攀看,問道:「我那些小衣呢?」
聽見她問及那些布料極少的衣物,青年濃長的烏睫顫了顫,薄唇微抿。
想到當時他毫不猶豫燒掉了,心中划過可惜。
她的東西不應該燒了,應該都藏在匣子裡的。
沈聽肆搖頭,愧疚道:「只有這一封信了。」
他沒說其餘的物件都去了何處,謝觀憐也沒多想,拿出那封書信原是想打開看的,可察覺青年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手上。
她手指一頓,遂將信箋放下,抬頭問他:「你怎麼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裡?」
其實她是想問,他既然早就已經拿到了,為何一直不還給她。
沈聽肆聽出她話中之意,眼中的微笑落下,嘴角仍如常般揚起,毫不避諱地直白道:「我以為是給我的。」
上面寫的都是情,彼時她正在追求他,除了是寫給他的,他不知道她還會給誰。
謝觀憐被
青年溫柔的目光注視得頭皮發麻,訥訥地笑了笑:「嗯……是。」
他神色自然柔和,深深地望著她:「所以現在你要拿走嗎?」
謝觀憐將信箋放在裡面,果斷搖頭:「不拿,給你的。」
沈聽肆失笑,沒說什麼,伸手將木匣子合上,起身又放回書櫃中。
謝觀憐望著他的背影,捂著亂跳的心,悄然長吁一口氣,心中覺著莫名。
他分明很溫柔,情緒一向穩定得,即便爬上他的頭頂都不會生氣的好脾性,可那一瞬間,她竟然有種心悸的懼意。
可她如何看,青年褪去清冷的外皮,還是溫柔得毫無攻擊性。
沈聽肆轉身見坐在上面的女子,正滿臉疑惑地打量自己,瞳色微閃,朝著她走過去。
「悟因,其實我是來送你明日分離的東西的。」謝觀憐見他走來,取下他腰上掛著的香囊。
「這一隻更適合你,之前的舊香囊,我再改一改花色。」
沈聽肆側首看她遞來的素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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