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似宜注重儀式感,與前男友交往的兩年多里,大小節日都要過,互送禮物是必要環節。
她是家境優渥的富二代,手頭闊綽,送出的東西往往比男方的貴。熱戀中的人不計較金錢,只講究心意,現在回頭看覺得是自己是個傻叉。
「可是東西要回來我也嫌髒啊。」李似宜猶豫。
「別跟錢過不去。」駱星說,「東西可以折成錢,捐給山區小孩讀書不比便宜渣男好?」
李似宜點點頭,是這麼個理。
「我其實想明白了,無論他再說什麼、做什麼,我們都沒可能了,沒喊人揍他一頓算好的……」
心裡清楚是一回事,放下和釋懷都還需要時間。
李似宜暫時緩不過來,看駱星這副冷靜的樣子,黏在她身上問:「星星,你談過戀愛嗎?」
駱星搖頭。
李似宜覺得不可思議:「從學生時代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嗎?」
「沒有。」
「為什麼呀,以前學校追你的人不少吧?」李似宜知道的就有兩個大學校友,明里暗裡追求過駱星,示過好。
「覺得有點麻煩。」
駱星想了想說,「我可能不適合談戀愛。」
「怎麼就不適合了?」
駱星沉默,李似宜惋惜地捏捏她的臉,「白瞎了你這張漂亮臉蛋。」
酒吧門口突然湧入一群人,有的背著畫板,有的挎著沉甸甸的帆布包。今晚有「Drink&Draw」活動,大批繪畫愛好者聚在一起寫生,喝酒,唱歌,跳舞。
他們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樓梯去了二樓,發出熱鬧的歡呼聲。
李似宜指了指牆上的海報,上面公布這本寫生的主題為「愛麗絲夢遊仙境」。
「你不是也會畫嗎,去跟他們一起玩,交友好機會。」李似宜慫恿駱星。
駱星從閣樓收回目光,坐著沒有動,提不起興致。這些天在不同的城市連軸轉,她有些累,睡眠也少,眼下一層淡淡青灰,靠遮瑕膏遮蓋。
那群人玩很嗨,隨著幾聲炸響,無數的金色碎片和繽紛彩帶沖向天花板,又紛紛下落,有的飄到樓下來,他們在慶祝本周寫生冠軍的誕生。
駱星聽著樓上熱鬧的動靜,李似宜剝了顆醒酒糖含著。
沒多久,一個cos瘋帽的年輕男人下樓,過來搭訕。
男人帶著高高的禮帽,壓住像小扇子般炸開的紅色假髮,本地話夾雜著英語跟駱星打招呼:
「從二樓看見你,忍不住畫了……」
他畫了駱星。
水彩還沒完全乾透,洇濕的淡藍底色上,筆觸勾勒出女孩纖瘦淡薄的側影,米白的高領毛衣胸口別了一支袖珍麥穗胸針。
她略微低頭,鬆散的長髮挽成了髻,眼尾稍長,眸光不知落在哪裡,壁燈的幾點光斑印在她側臉上,氣質冷清。
駱星還沒反應,李似宜搶過來說好看,欣賞一番,掏出手機拍照。
男人順勢在兩人對面坐下,說他今年研二,每周五和同學來這家酒吧寫生。
在聊天過程中,李似宜的失戀情緒被短暫轉移,當起了紅娘,想撮合駱星跟比她們年紀小的弟弟談戀愛,而駱星全程心不在焉。
回到落腳的酒店,已經很晚,接近午夜十二點。李似宜洗完澡卷被子睡覺,酒精助眠,睡了自分手後的第一個好覺。
反倒駱星遲遲沒睡著,翻出行李箱裡的請柬又看了一遍。
孟家的老太太八十大壽,今年選在港市的傍山別墅辦壽宴,這封請柬原本是寄給駱星的小姨章連溪的。
章連溪與洛京的孟家長子孟達有過一段婚姻,開始得轟轟烈烈,收尾卻潦草倉促,沒能善始善終。
章連溪不打算回去與前夫敘舊,也確實忙,讓駱星替她跑這一趟。
兩年前孟家老太太病了一場,之後就搬去了港市的高級療養院,她娘家在這邊,今年選擇就近辦壽宴,懶得來來回回地折騰。
駱星高中時跟著小姨在孟家生活過,老太太是家裡為數不多向她表露過善意的人之一,不說多親近,總歸沒苛待,駱星為此感激她。
老人家年歲大了,見一面,少一面,駱星最終拿著請柬在兩天後赴約。
*
近月來港市多雨,傍晚駱星不好容易打到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司機從後視鏡悄悄打量她一眼。
駱星裹著深色的薄毛呢大衣窩在后座,看窗外景色。
一路紅燈,車子走走停停,緩慢駛向傍山別墅群。
車載電台里,主持人的聲音夾雜在雨滴敲打車棚頂的動靜里,有種機械感:「昨日凌晨,葵山樂隊主唱江家顯與一神秘女子現身四季酒店,兩人頻繁互動,舉止親密……」
路邊的
棕櫚樹在風雨中飄搖,昏黃的路燈光暈被切割成一段段碎片。
快到半山腰時,黑色的柏油路上聚集的豪車越來越多,引擎聲轟轟,風馳電掣駛過,被甩開的租出車慢慢跟在隊尾,像個年邁的老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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