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這一切不是鄭蘭自找苦吃是什麼,又怪她幹嘛。
怎麼不怪自己一開始不應該答應,或者說不怪姜伯平狠心,非來怪她?
看她好欺負嗎?
更何況鄭蘭還因為這件事情從女朋友變成姜伯平的妻子,領了證,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姜家,怎麼還不滿意。
做人也別太貪得無厭。
姜宜月沉著眸色靜靜地聽著耳畔的寂靜。
符念華一言不發,好半晌在姜宜月準備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她才出聲:「怎麼才願意回家。」
說到底還是自己家的孩子。
還是唯一的孩子。
這些年來符念華知道這些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鬧到姜宜月連家都不想回。
真到這種地步,該捨棄誰,她心裡門清兒。
姜宜月突然低笑了聲,眉尾上挑一字一句:「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符念華沒有再作聲。
寂靜將整個浴室籠罩。
姜宜月掛斷冷靜許久,她倚靠在浴缸邊緣抬眼看向窗外懸掛的那一輪明月。
她知道他們不會這麼做,所以她故意這麼說的。
為的就是不再回家。
她不想回去,也不想面對他們。
姜宜月慢慢下滑,直至整個肩膀淹沒在浴缸中。
記憶盤旋,腦海浮現出已經模糊的的身影。
宋君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她們長得很像,只不過她母親不同的是有一頭如同瀑布般的長髮美的不可方物。
宋君竹喜歡彈鋼琴。
姜宜月幾乎是看著她一首一首彈著長大的。
大概是什麼時候不再看見的呢。
她的記憶都已經模糊。
只知道那天太陽很大,一向最愛那頭頭髮的宋君竹卻剃完了所有的頭髮,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是條紋的襯衫。
整個人很是虛弱,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那個時候姜宜月才知道宋君竹要離開了。
她們早就背著她化療了很多次,沒有任何用,反而還在不停的加重。
宋君竹很難受,吃不下飯連走動的力氣都很小,瘦如枯槁。
姜宜月那個時候還不太懂,只是看見母親那副模樣有些詫異。
因為宋君竹很愛美也很美,從來不會那副模樣。
從那天起,她每天下午放學回到的不是家裡,而是醫院。
宋君竹化療完會強忍著難受摸她的頭,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唱著姜宜月最愛的歌。
她總會一直盯著姜宜月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哭。
一哭就背過她去擦眼淚,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看著她。
直到有一天,宋君竹實在是不行了。
她摸著姜宜月的頭告訴她:「泱泱要乖乖聽話,聽爸爸的話,聽奶奶的話,聽霽寧哥哥的話。」
沒過多久,她再接觸到宋君竹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方盒子。
姜宜月知道,從那個時候起,她只有父親了。
時間太久了,姜宜月想起難免還是會心裡難受。
她仰著下顎看著那慢慢往上爬的月亮。
姜宜月眼眶泛著酸澀,眼淚打轉卻又被她仰起頭逼退。
宋君竹是因為疾病去世沒錯,可一直到她大學那年才從鄭蘭口中得知她本來還有救,還可以繼續生活下去。
只不過姜伯平不願意救,裴霽寧也跟著他一起瞞著她。
她們一家人,都瞞著她。
那是第一次讓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才是外人。
這麼大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
姜宜月現在都記得鄭蘭的嘴臉。
鄭蘭從姜伯平的書房裡找到多年前的診療資料,「不小心」灑落在地驚訝道:「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將紙張撿起匆忙的看著那兩張資料,
最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單手掩唇:「原來宋姐姐當年真的還有救。」
鄭蘭抬起眼,碰巧的和站在門口的姜宜月雙目相視覺。
最後又像是發現什麼一樣匆忙的把紙張藏在身後,她緊緊的捏著,生怕被搶走。
姜宜月聽著那些話只覺得腦袋在「嗡嗡」作響。
不知道是什麼驅使,她倔強的從鄭蘭手中搶過那些診斷單。
一張接著一張。
上面都顯示著骨髓配對成功的信息。
鄭蘭打量著她的神色害怕的抵在書櫃前:「泱泱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是他們都不讓我告訴你。」
姜宜月緊緊的攥著那些診斷單,整隻手都在不停的發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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