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被短暫地吸引了注意力,含著眼淚看身邊的阿姨。
旁人並不知道田恬和小孩沒關係,還以為坐在一起的她們是一家人,有個大姐不滿地嘀咕了幾句,說這么小的孩子帶出來坐什麼飛機,大人孩子都遭罪。
坐後排的花饃大姨接話:「就是的,小時候見那麼多市面幹嘛,等到我們這老不死的年紀再出來就行了。」
前面大姐瞅了大姨一眼,還真不敢跟老太婆吵架,怕把人氣出毛病來被碰瓷,憋著氣閉嘴了。
秦朗在雜亂的聲響里醒了,他小幅度地伸了個懶腰。
周禧因為看到了小孩,忽然跟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沒跟你說我生日嗎?」
秦朗看她。
周禧自問自答:「因為我生日太好記了,我怕你以後每到過節就想起我。」
兒童節的前一天,確實還挺好記的。
秦朗沒說他會不會記得或者忘記,他也問她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考飛行員嗎?」
周禧:「你成績不好考不上好大學?」
秦朗:……真會聊天。
周禧笑,戳了他腰一下,「為什麼?」
秦朗吸了一口氣,回到剛才的心情,「小時候,我爸媽做生意把我放在老家,我數著他們回來的日期想我如果會開飛機就好了,就能很快找到他們或者接他們回來。後來他們開始帶著我,大江南北到處坐車,總要記各種車票時間,有一次坐了三天火車,我又想為什麼我們不坐飛機呢,飛機多快啊。」
飛機已經在地面減速,顛簸的晃動中,周禧不明白秦朗說這事是要表達什麼。
秦朗總結陳詞:「因為小時候過得很單調,我從小,對日期就很敏感。」
所以不管她是哪天生日,他都會記得。
不知道周禧聽沒聽懂,機艙門已經開了,他們要下去了。
秦朗去上班,周禧跟姐妹們會合,無視她們揶揄的眼神,蹲守轉盤拿回自己的行李,問她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田恬當然是去店裡,看看這兩天的裝修進程,然後去幼兒園接圈寶,昨晚睡覺打視頻,圈寶說今天幼兒園有兒童節表演,他雖然不表演節目,但要扮演小觀眾,會化妝,想要放學第一時間給媽媽看。
王知夏說要送大姨回家,再去公司看看,最近要挖大姨牆角的機構真不少,她去跟同事開個會,還得看看網上預售的饅頭拉個清單給大姨。
大姨聽說跟自己有關,「我不用你送,哎,我能去你單位逛逛嗎?」
王知夏:「當然了,那也是你單位。」
周禧點頭:「嗯,現在暫時是。」
以後就不知道是不是了,大姨豈是池中物,說不定王知夏會幫她挑個更好的下家轉出去。
王知夏瞪了周禧一眼,周禧對她略略略吐舌頭。
可她們都安排好了,迷茫的周禧才感覺自己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罷了。
說到家,她忽然想起來了宋女士,昨天她還抱怨自己回琴港都不找她。
周禧於是給宋女士發消息,約她喝下午茶。
地點約在田恬的咖啡廳。
宋女士穿得美美的赴約,結果到了咖啡館聽見丁零噹啷的裝修噪音,很無語地問周禧這是幹嘛。
田恬給她泡了壺菊花紅棗茶,「阿姨,抱歉哈,馬上,馬上就收工啦。」
宋女士對田恬的印象從小就不錯,不抱怨了,喝著花茶打量著咖啡廳的裝修,她是第一次來,卻已經知道這裡之前發生的小小風波。
還知道周禧替朋友費心費力地幫忙。
宋女士:「你是找金總了嗎?不懂事,求人也沒個態度,打個電話就敢讓人給你做事?」
周禧:「我那不是公司還有個直播要做嘛,正打算回來了再去拜訪一下。」
宋女士:「嗯,我問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帶著你一起請人家吃個飯。」
周禧:「媽媽真好。」
宋女士傲嬌:「用著我的時候又覺得我好了,平時連個屁都聽不見。」
她提起這事並不是為了「挾恩圖報」或是怎樣,而是跳舞的時候聽到了金鳳芝跟她八卦。宋女士跟女兒的見面時間有限,開門見山地問:「你跟那個,李銘則,又是怎麼回事?」
問得太突然,周禧沒反應過來,「啥?沒事啊。」
宋女士滿臉的不相信,她多精明的一個人啊,高中去開家長會的時候,只是看了一眼周禧跟李銘則打招呼的樣子就知道他倆不簡單。
如今聽說李銘則受周禧之託去找金總喝茶,更覺得有事了。
可她卻不是那種因為孩子歲數大了就催婚的家長,相反,她要周禧多考慮考慮別衝動,雖然李銘則長相不錯、工作不錯、性格好像也還行,「都說破鏡重圓是佳話,那鏡子都破了,你再照的時候看著裂痕不膈應啊?」
周禧「嗯」了一聲,這次再回話沒那麼心虛了,「知道啊,我沒打算跟他怎麼樣,我過幾天就回滬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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