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裝作還沉浸在寫作的心流狀態里,一根指頭戳著鍵盤,另一隻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又放回去,無心聊天,只想碼字。
田恬被她這模樣唬住了,真就放輕了手腳,離開之前只還有一個問題:「你的大作現在被砍到多少字了?」
周禧:「一步到位,十四萬吧。」
田恬:……不如不問。
周禧看田恬回了吧檯拿著計算器核算成本,跟小帥商量著咖啡節的幾款產品定價和政策,專注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又覺得圈寶也沒想的那麼不靠譜,或者是他昨晚回去就睡著了,還沒來得及被田恬盤問些什麼?
她的猜測倒是挺准,圈寶確實沒跟田恬說上幾句話,只是今早去幼兒園的車上給田恬複述了田螺姑娘的故事:「田螺姑娘會做好吃的飯,把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還會唱好聽歌,還,還很漂亮,媽媽,你也是這樣的,你也是田螺姑娘對不對?」
田恬聽得開心:「沒錯,我就是田螺姑娘!」
圈寶繼續問:「媽媽,那你的殼呢?我沒有見過你的殼呀。」
田恬一時語塞,她在想怎麼跟兒子解釋這是一個比喻。
圈寶已經自問自答了:「是不是被我弄丟了呀?阿禧說田螺姑娘的孩子不想她當仙女,就把她的殼藏起來了,田螺姑娘就再也變不成田螺了。是不是我玩玩具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殼弄丟了?」
田恬笑著說:「有可能,所以以後玩完玩具記得要分類收拾好……」
她借題發揮開始給孩子講收納的重要性,圈寶也就沒再問田螺姑娘的事了。
只是等孩子進了幼兒園,田恬卻莫名在耳邊迴蕩著他問的那句:
「媽媽,那你的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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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禧之前一直拖著不落筆的時候總覺得沒靈感,真的開始寫了才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下來。那些不成形的零碎念頭好像已經在她腦子裡蟄伏了太久太久,如今終於有了宣洩口,故事就自然地流淌出來。
她能分得清現實世界和小說虛構,但她逐漸分不清哪些是她經歷過的,哪些又是她杜撰出來的,只是那種少女的卑微情思和對未來的憧憬期冀都萬分真切。
午飯田恬給她做了金槍魚三明治,還有什麼她不記得了,反正就是隨便吃了,然後繼續碼字。
吃飯那會兒秦朗給她發了條消息,說他去上班了。
她也沒心情搭理他,敷衍地回了句「一路順風」。
秦朗:「順風就掉下來了。」
周禧面無表情地回:「哈哈。」
寫到晚上,王知夏過來了,跟她坐在一起吃飯。
周禧好像才感覺到有些累,甩甩手腕,一拉文檔寫了一萬多字了,不由自滿:「我不會是文曲星下凡吧?」
王知夏翻白眼,然後用手擋著臉,小聲問她:「文曲星,邵海跟小美有沒有新情況?」
周禧茫然了一會兒:「呃,我沒注意。」
王知夏拿著餐刀用力切開香腸,叉子叉起來半截舉著,忿忿地說她:「要你何用!」
周禧看著王知夏手裡的香腸,想起來昨晚她對秦朗說的一些限制級語言,嗓子發乾,喝了口涼水掩飾。
接著回應王知夏的問題:「對了,昨天邵海生病沒來,然後小美請了假,今天他倆又都來上班了!還有就是今天田姐商量咖啡節的事也都是跟小帥說的,邵海都沒去問問!」
王知夏抱著手臂,餘光瞥向吧檯,田恬自己站在那裡,邵海站得離她三米遠,倆人各忙各的,一點都不親密。
周禧發散思維:「邵海不會那麼糊塗吧,我昨天跟圈寶一起玩了一天,覺得他是個超級好的寶寶,要是邵海真對不起田恬的話……」
王知夏:「那就讓田恬爭奪撫養權,咱們仨一起養圈寶吧!」
周禧:「啊?誰?誰們仨?」
王知夏:「你不是說你也很喜歡圈寶嗎?」
周禧:「我說了嗎?啊,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
「沒有但是。」王知夏很了解田恬,「邵海如果真的出軌了,田姐絕不可能原諒他。」
說著說著,話題偏了,王知夏覺得她們仨一起養圈寶真是個絕佳的好主意,甚至考慮到孩子的心理健康和快樂成長,打算讓圈寶去上瑞吉歐或者華德福類的幼兒園了。
周禧聽不懂王知夏說的那是什麼幼兒園,但是她覺得哪裡不對勁:「你怎麼像是要按頭人家邵海必須出軌似的?」
王知夏打住。
話題回歸正軌,「要不,咱們敲打敲打他?」
周禧:「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王知夏:「不是你說的嘛,我們的目的又不是非讓他出軌,真有問題,當然是讓他懸崖勒馬,及時止損!」
周禧還有些猶豫,怕她們弄巧成拙。
她把吃完飯的餐盤端去後廚自己洗了,正好看見邵海和田恬先後進來又擦肩而過,夫妻倆都沒跟對方說話。
邵海走後,周禧問田恬:「你倆咋了?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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