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你媽又不知道別人的什麼樣!」
王知夏點頭,附議。
田恬於是大著膽子讓周禧給她題了字,周禧膽子更大,給她寫的是「優秀三好學生」,比三好學生還多倆字。
這事的後續就是田恬都沒來得及拿出「仿造獎狀」,田恬她媽先來安慰她了:「你舅特意給我打電話說了,這次考試題挺偏的,穩紮穩打的都考砸了,榮譽稱號按名次分的話也能湊上你,但是他想鼓勵另一個排名靠後的孩子,所以就委屈你了,下次你爭取再高兩分,他也就不用糾結了。」
她媽甚至給她燉了紅燒肉來「彌補」她,讓她別不開心。
田恬當然沒把後續告訴好朋友,她們也沒問起來,但是這張獎狀被田恬悄悄放起來了。
周禧掀開獎狀,又看到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這個更熟悉了,這是她們仨之間流傳的留言簿,學校里不方便拿手機,扔小紙條太小兒科了,她們有事溝通都是光明正大寫在錯題本上,丟到對方桌子上。
周禧隨便翻開一頁,看到她們在吐槽學校食堂的炸雞柳吃不到肉,「為什麼不乾脆叫炸麵條啊?炸雞精麵條!」
三個人的字跡各有特色,很容易辨認。
周禧還看到了她自己的雄心壯志:「我決定了!現在開始寫小說!一天寫二百字,十年後就是二百萬字!」
田恬和王知夏都用彩色筆在下面寫:「加油大作家!」
還有一道陌生的字跡,黑色的遒勁有力的筆鋒寫:「是73萬字……加油大作家!」
在下面,還有一行解釋,「對不起,無意看到,但是你們把本子放錯在我作業里了。」
周禧記起來了,是邵海的字,當時周禧借了邵海的作業抄,結果還回去的時候把本子弄混了。
她「嘖嘖」兩聲,總感覺這倆人的姦情其實早就萌芽了,只是長大以後再回溯才發現,那時候的昭然若揭居然就被「友誼」兩個字輕易遮蓋了。
另有一本本子,就是那本她的「雄心壯志」,一本純手寫小說。她也不記得,為什麼這個本子會在田恬這裡,大概是最後一次「更新」完正好傳到田恬這了吧。
和那本留言簿里動不動出格的草字不同,這個筆記本里的字跡無比工整,甚至開篇是王知夏和田恬寫的兩篇「序」,之後是一頁目錄。
目錄頂上有行花體字:
「如果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魚,不要驚慌,因為,你一定是在做夢呢。」
原本以為要腳趾摳地拜讀自己的矯情大作,因為她有印象這是本第一人稱敘述的故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行花字,就讓周禧眼眶一酸,居然有眼淚漫出來。
因為太認真了,一腔赤誠熱血。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哪怕是用來殺自己。
十七歲的自己說「不要慌,你一定是在做夢呢」。
可二十七歲的她卻覺得那種麻木不真實的感覺已經很久了,就像夢裡的時空轉換毫無預兆,這十年怎麼就溜走了呢?
如果這真是夢,如果夢醒了,還是十七歲那時候,會更好嗎?
第13章 備胎穩穩的,很安心
十七歲少女的春天,穿在身上總要比柳枝吐芽更鮮嫩。
其實滿打滿算也就十六歲,可是大人們總愛算虛歲。因為剛過完年,甚至正大光明地想著虛加兩歲。
可小時候總盼著快點長大,竟然默許了這怎麼聽都很亂來的算法。
田恬還裹著麵包服,鼓鼓囊囊像個剛出爐的大吐司;王知夏倒是苗條,因為她本身就苗條,穿的又是大牌手工羊絨製衣,看著薄薄的,上身暖暖的。
周禧就比較浮誇了,應該說離譜。
她穿了白襯衣,套著深藍色的休閒制服,然後是紅格子百褶裙和不過膝的高筒襪,還有一雙鵰花寬頭小皮鞋。
「是你嗎?周雨蕁?你從艾利斯頓商學院轉學來了?」田恬誇張地捂著臉看向周禧,一會兒用筆桿把周禧的波波頭短髮捲起來試圖扎個歪馬尾,一會兒又去揪她膝蓋的皮膚,確認她沒有穿肉色打底襪。
周禧不自在地把裙擺往下遮,又打飛田恬的手,壓低聲音讓她別嚷嚷:「我過年去南方過的,那邊暖和。」
田恬已經把自己的大圍巾從桌洞裡抽出來蓋在周禧腿上了,聞言感到不解:「咱這也不是南方的氣溫啊,你是凍傻了,感覺不到冷?」
「你才傻。」周禧把一摞摞作業分門別類地擺好讓課代表收走。
今天是寒假的最後一天,她們返校報到來交作業,隨便坐的。因為只上半天學,也不要求穿校服,班裡同學穿得五顏六色,一派新年的熱鬧。
周禧這一身清涼歸清涼,好看那也實實在在是好看的,她有預感今天肯定能碰到李銘則,萬一就驚艷到他了呢?
田恬嘀嘀咕咕了一上午,以王知夏為例,分享自己在時尚雜誌上看到的穿搭。
周禧不忿:「王知夏套個麻袋在身上也好看!我要是像她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我每天隨便穿!不,我直接不穿!」
一旁路過收作業的數學課代表聽見了,一整個大臉紅,飛速拿了她們的作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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