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田恬安撫住了。
田恬又碎碎念:「去我那不是坐牢,不用那個英勇就義那個表情,你去好吃好住,白天出去散散步,閒著就跟我去店裡干點活,規律作息……」
「都聽你安排!」周禧態度格外好,她確實不想給人添麻煩,但田恬和別人不一樣,甚至和王知夏都不一樣,沒人能拒絕田恬的好意。
都說定了,田恬看一眼王知夏的表情,又說:「你要是不高興,你也住過來。」
王知夏:「行啊,你讓邵海搬出去。」
突然就可能無家可歸的邵海:……哈嘍?沒惹你們任何人。
田恬安排了一通,又跟邵海回店裡去了,店裡只有一個剛上崗的兼職店員,雖然店裡有監控,但是畢竟跟新人還不熟,田恬也沒法完全放心。
確認過周禧生命暫時無恙,今天就留了王知夏在醫院陪床。
夜深了,只留著床頭一盞閱讀燈,王知夏躺在病房的沙發上,跟周禧吐槽田恬的控制欲。
周禧退燒以後身上有些出汗,寬鬆的病號服濕漉漉不太舒服,但她謹遵田恬的指示,不敢去洗澡,比田恬兒子都聽話。
聽著王知夏碎碎念,周禧笑:「她家庭幸福,又當了媽,可能看我們這種孤家寡人就充滿母愛吧。」
王知夏反駁:「怎麼就孤家寡人了?!」
周禧也反駁:「怎麼就不是了?我嘛,就不說了。你,爸媽哥哥在國外,又沒對象,那不就是……」
說到對象,王知夏氣笑了,「她真得很離譜,那天約我吃飯,結果帶了個男的來!還比我小三歲!是她一個血緣拐了八道彎的什麼表弟,散場了問我對人家有沒有感覺!」
周禧對此見怪不怪了,不過她好奇:「表弟帥嗎?」
王知夏回憶了幾秒,誠實地點了點頭:「那還是長得不錯的。」
周禧黑暗中豎起大拇指:「那就不算坑。這可能是傳說中的,無痛相親?」
王知夏嘆了口氣,好像是翻了個身,在狹窄的沙發上摩擦聲音明顯,「我就想自己呆著,不行嗎?我媽都不管我了,她比我媽還嘮叨。」
聽到王知夏說這話,周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跟著酸酸的,她感到一陣孤獨湧上胸口,那是一種讓手臂都泛起雞皮疙瘩的冷意。
「你怎麼不蓋被啊?」王知夏要去廁所,從床邊路過,給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
手臂瞬間有了溫暖籠罩。
周禧覺得說「謝謝」很奇怪,彆扭地說了句:「你怎麼越來越像田姐了。」
王知夏邊走邊丟在身後一句:「像她多好,家、庭、幸、福~」
嗯,像田恬是挺好的。
周禧在心裡給田恬蓋了個好人印章。手機震動,收到條信息,李銘則發來的。
他說:「聽田恬說你住院了。」
周禧又覺得田恬好是好,就是有點碎嘴子,跟李銘則說什麼啊。
她決定假裝睡著了,不回他。
李銘則又說:「別裝沒看見。」
周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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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當然不是特意去知會李銘則關於周禧住院的事的。
她接周禧出院的時候主動說起來:「前天我們要去醫院的時候,正好碰到他來買蛋糕……」
說到這裡,田恬露出賤兮兮的表情:「哎喲我們做那個蛋糕那麼好吃喲,他吃了幾天了還沒吃膩~」
周禧沒搭腔。
田恬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疑惑地皺起眉頭:「他沒找你嗎?知道你住院了都不關心兩句?」
周禧:「找了,關心了,要來探病婉拒了。」
田恬這才又恢復了笑容:「就是嘛,咱可以不搭理他,他最好別給臉不要臉。」
周禧從這護犢子的語氣里聽出來了,田恬是說自己可以不接受人家,但是對方不能不獻殷勤。
這……到底是誰更不要臉啊。
她想起那晚李銘則發的消息,在她沉默的時候他發來一條:「不想我去探病?」
她果斷回了個「嗯」字。
李銘則:「不去。知道多此一舉,但問了安心。」
周禧挺想問問他什麼意思的,但又覺得問了,這事就複雜了,曖昧了。
她不太想跟他再有什麼瓜葛。
回田恬家的一路上,周禧都坐在副駕上看窗外,天是藍的,有電廠的大煙囪高高挺入雲端,冒出來的白色蒸汽就成了大朵大朵的雲,像是雲朵製造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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