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依舊嘗不到味道,可她就是知道這個煎餅果子好吃。
田恬不僅沒說抱歉久等,還跟邵海商量再配兩把鑰匙給她們拿著,這樣以後就不用在門外等了。
王知夏先提出了拒絕,不是怕店裡丟了財物說不清,是拒絕當免費牛馬:「給我開幾個工資啊,就打算讓我當小工!」
邵海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問田恬:「她不是那年在尼泊爾的菩提樹下皈依了嗎?」
田恬也小聲回答:「錢財手上過,佛祖心中留吧。」
「你們好歹在背後蛐蛐我啊,當我聾了嗎?我要罷工!」王知夏說歸說,卻依舊拿著打氣筒給滿院子的氣球充氣,手裡不停歇。
周禧沒說話,一直笑著掃院子。
真熱鬧啊,她喜歡聽她們吵來吵去的鬥嘴,這樣的背景音讓她安心。
戰火不一會兒就燒到了自己身上,田恬誇她今天打扮得很「有味道」。
語氣揶揄,眼神調侃。
周禧還沒告訴她們自己昨晚上跟李銘則偶遇的事,怕這平地一聲雷給她們炸得無心開業、只想八卦了。
她笑笑,沖田恬皺鼻子:「得了吧,人家都拒絕王知夏了。」
「人家~哪個人家啊~心虛了是不是?」被點名的王知夏捏著嗓子學她說話,說完又補了句,「那可不是拒絕我哈,拒絕的是田恬!又不是我開業!」
王知夏開玩笑的時候也會注意分寸,或者是下意識的不說會讓周禧難過的話——比如「李銘則拒絕了周禧」這種完全禁忌語。
當年周禧追了李銘則三年才在一起,為什麼啊,不就是因為李銘則拒絕了周禧三年嘛。
說說鬧鬧的,店裡來的人也多了,沒有顧客,都是邵海和田恬的親戚朋友來捧場。
咖啡館不大不小,但店裡面也坐不了太多人,周禧和王知夏戴上了店裡的定製圍裙,在院子外面站著聊天,拿著慶祝用的禮花,研究怎麼拉響。
王知夏:「咱倆怎麼跟伴娘似的?」
周禧:「是唄,他倆婚禮沒趕上,現在在這兒等待吉時了。」
王知夏:「那是我們沒趕上嗎?是他倆就沒辦婚禮好吧。」
周禧:「1111。」
後來開業吉時到了,她倆都特意對著邵海和田恬拉禮花,彩色的絲帶綻開在老闆和老闆娘頭頂,引來一陣起鬨,還真有點婚禮的熱鬧氣氛。
小兩口和兼職的服務生招待店裡的親朋,王知夏拉著周禧去了附近的公園發傳單。
周禧樂得跟著她去「拉客」,正好跟店裡的這些人不太熟又不能不寒暄。
來晤咖啡館是沿街的帶院老房子,出了門是乾淨的馬路,馬路不算寬闊,是單行道,道路兩側的銀杏樹帶來清爽的氣息。
馬路的盡頭就是大海,正值假期,有不少正走向海邊,也有很多人在這條「通往大海的小路」拍照。
她倆沒往海邊走,而是去了反方向的公園:「在海邊玩得開心的人,應該不想被人打擾吧。」
至於公園,也沒有個確切的大門,最矚目的是中央的那一條大街,地面都是粉色的塗鴉,各種愛心雖然有些俗氣但還挺有氛圍。
路口的路牌寫著這條路叫「愛情路」。
有很多小情侶正在路上拍照,還有小朋友在路中間蹦蹦跳跳地撿樹葉,陽光照在每個人的笑臉上。
「鐺鐺鐺——」不遠處傳來悠揚的聲音。
周禧抬頭看過去,只見有輛紅色的大巴車開向這邊,車子很復古,像那種影視城裡的電車,車頭還掛了個紅色的花球,花球下面是個繁體雙喜字。
王知夏剛給人發完一張傳單,也抬頭,跟周禧解釋:「那個是鐺鐺車,觀光巴士,估計這是有人包車當婚車了吧,還挺酷。」
很酷的鐺鐺車開到了周禧面前停下。
應該說是開到了路牌下面停下,周禧她倆就在路牌附近站著。
車上下來一群年輕的男女,簇擁著穿了輕婚紗和休閒西裝的新人一起錄像拍照,果然是輛婚車。
周禧還在感慨他們有創意的時候,王知夏已經拿著傳單走上前去跟人家賀喜了,她說她要請這一車的人免費喝咖啡。
於是周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跟著坐上了這輛承當婚車的鐺鐺車,聽著新郎的一個什麼朋友拿著導遊麥克風高歌「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一路開回咖啡館去。
周禧坐在後排角落,臉上不由自主掛著笑意,是被別人的喜悅傳染的那種,沒什麼想法的生理性的笑,但又挺發自肺腑的。
這鐺鐺車不止外表復古,內里也很出片,周禧不禁掏出手機來拍了張照片。
按下拍攝鍵的時候,還有新人的朋友闖入鏡頭比了個耶,一點都不見外。
王知夏也舉著手機,不過不是拍照,是在給新娘掃碼送「禮金」。
她說要請大家喝咖啡,那咖啡錢自然是她付,這麼「多此一舉」地先把錢轉給新娘,讓新娘一會兒買單,無非是不想叫田恬看到了跟她推託。
周禧看到了,心裡有些感慨,王知夏處世越來越……找不到合適的詞去形容,圓滑似乎不是個褒義詞。
就是越來越像個成熟的大人了吧。
路途不遠,鐺鐺車很快開到了來晤咖啡館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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