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爹說了什麼!」她身子微微顫抖,語氣怒不可遏,質問他說。
「我……我沒說什麼。」聽著這話,他有一瞬的驚慌,底氣不足地說。
「你沒說什麼?」顧貞綿冷笑一聲,周身像是帶著冷霜一般,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卻像身在冰窖,「那我爹是如何得知我懷有你子嗣的事?你定以此為要挾,讓我爹主動和皇上提出解除江顧兩家的婚事。」
她還是將他想得太好了些,本以為自己逼他一把,他會向皇上提出取消婚約,沒想到居然將主意打在了她爹身上。
他是挺有城府的,但這城府都計算在了她的身上!
「你今日就滾出顧府!以後別再提你是我爹的學生!」顧貞綿眸光凝針,刺在他的身上。
柏寒洲不敢相信,舉起自己受傷的手說:「你為何質疑我的真心,倘若我不愛你,為何用手擋住那腰刀。」
這番攻心為上的謀略,放在平時定是受用的,但眼下顧貞綿只是盯著他,
眸子轉到他的手上,半晌道:「小昭,錢袋拿來。」
平時出門在外,她的錢袋一直都是小昭佩戴在腰間的。
小昭趕緊遞上錢袋,顧貞綿看葉沒看裡頭有多少銀兩,丟在他的身上,錢袋沒被他接住落在地上。
「這裡頭的銀錢,就當是買我這條命了,倘若你覺得不夠,明日我再請府上的管事給你去帳房取。」她的眼神愈發冷漠,說完話轉頭千就要離去。
柏寒洲很是不甘,衝著她的背影喊道:「難道你打算懷著我的子嗣嫁給江韞燁嗎?一個男人怎會容忍至此!更何況他身邊現在有施桃花!」
顧貞綿停住腳步,頭也沒回說:「孩子我會弄掉,就不勞你操心了,柏大人還是考慮考慮日後的飛黃騰達的事吧。」
周遭安靜極了,柏寒洲站在門口愣了許久,才將目光從那個背影消失的轉角收回到地上的錢袋,沒系好的繩子鬆散,口子鬆開了些,能看到裡頭都是一錠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他伸手撿起來。
*
自從江韞燁的傷好不少後,桃花就逃回了自己的院子,雖然在江府奚氏很照顧自己,但總覺得束手束腳的。
但他不樂意了,一直想哄著自己住江府,見沒轍了以後就三天兩頭的往院子裡跑。
如照站在桃花身後替她梳髮髻,問:「主子您今日要穿什麼衣裳?」
「那套粉藕色的衣裳,和今日這個髮髻很相配。」桃花捏著樣式不一的髮簪放在髮髻上試,如照則轉身去衣櫃裡頭找衣裳。
打開衣櫃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呢?裡頭有什麼。」她納悶的走過去看,之間衣櫃裡疊滿了衣裳,不少還是男式的。
桃花有些納悶,本來自己這個衣櫃就不大,放自己一個人的衣裳還能用,如今江韞燁的衣服也在這裡,就不夠用了。
自己的領地被占領,隱約有些不爽,她努嘴說:「將他的衣裳拿出來打包回江府去。」
如照很快找到了那套衣裙,一邊換衣裳一邊替江韞燁說好話:「衣櫃小了叫人換一個就是了,少爺經常來院子,總不能讓他沒有衣裳換吧。」
「他那個大塊頭跟我躺在一處,我都嫌擠死了。」桃花看著那拔步床,原先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可舒坦。
「那不如連同衣櫃一起換了吧。」那拔步床本來就是一個人睡的,如今多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自然是不夠用了。
主僕二人在屋裡商討要不要換其他東西,一個丫鬟走進來說:「主子,外頭有人要見您。」
「誰啊。」桃花好奇,江韞燁是院子的男主人直接就進來了,陳深翰呢會通報一聲,但因為院子裡的僕人都見慣了,所以會直接說朋友來了。
「是……顧家小姐。」
顧貞綿?她怎麼來了。
桃花穿戴好後跨出門去,看到院子裡坐著的人。
「顧小姐今日是來道歉的?」她笑著問。
顧貞綿抬眸看著她說:「我需要向你道什麼歉?」
「哇,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桃花皮笑肉不笑說,「沒事我給你記著呢,船上推我下去的事我記得可清楚了,哦對,在賈府也是你特意將賈嘉引到我房中去的吧,還下了房中術,嘖嘖嘖,沒想到顧小姐出身高貴,做出這種下賤事來得心應手得很吶。」
她針針見血,句句帶刺,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小昭聽得直瞪眼,但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沒有開口罵她。
顧貞綿聞言神色未變,反而事出反常的誇讚她一句:「本以為你是個沒腦子的小妾,沒想到也有幾分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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