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江大人這一晚竟是白忙活?」柏寒洲被氣笑了,他懷疑江韞燁是在隱瞞什麼。
「柏大人何必冷嘲熱諷,查案一
事哪有容易的。「江韞燁眉頭一皺語氣冷了三分。
「那江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再潛入賭場調查。」柏寒洲捏著茶杯耐心所剩無幾。
「恐怕以我的臉面無法再進入那處賭場第二回 了,」江韞燁頓了頓說,「起爭執時,他們看到過我的臉了。」
「江大人看到了什麼,這麼沉不住氣!」柏寒洲冷言道,莽夫就是莽夫。
床幔里忽然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女子嬌軟的哼聲傳出,一隻細嫩的手伸出來掀開了半側的床幔。
桃花睡得臉頰通紅飽滿,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地問:「你們在吵什麼,我覺都睡不安生了。」
柏寒洲心下便有了眉目,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桃花!」江韞燁起身闊步走到床邊,大掌捧上她的臉問,「你怎麼從船上下去的?這些日子你究竟跑到哪兒去了?身上的嫁衣從何而來?」
桃花被他的三連問問得有些懵,眨巴了兩下眼睛神志恢復清明,癟嘴委屈道:「你只知道問我,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的原由,兩行清淚瞬間就從她的眼眶中奪出,一雙含水朦朧的杏仁眼不知道惹人憐愛。
江韞燁慌亂的將她擁入懷中一手輕輕撫著桃花的後背,但平生又沒哄過人,僵著身子放緩語氣哄說:「我的錯,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沒照顧好你……」
面對如此郎情妾意的場景,柏寒洲無心沉迷,起身欲離開。
「才不是!」桃花捏起自己的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淚水說,「要不是因為顧貞綿,我哪裡會這麼曲折!」
柏寒洲正抬起的步子停下了。
江韞燁思索起那日他上甲板尋找桃花,只在那兒看到了顧貞綿,但他實在不太敢相信以往大家閨秀作風的顧貞綿會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行徑來,但桃花沒必要拿謊話來騙自己……
「小夫人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亂說。」柏寒洲佇立在門側,神色沉著。
桃花見江韞燁沉默不語,心中有些失望,半仰起臉朝著站在門口的人冷笑一聲說:「柏大人如若不信,為何不將顧姑娘請過來當面對峙。」
顧貞綿並不知情的走入房間,但在看到施桃花的人時,臉色刷得變蒼白了。
桃花看著她笑得燦爛,卻咬牙切齒地問:「顧姑娘看到我平安無事的回來,是不是受到的驚嚇不小啊!」
顧貞綿立刻看向其他二人,江韞燁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柏寒洲倒是神態自若。
「我不知道小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顧貞綿強行鎮定下來說。
「你少在這兒裝蒜了,若不是你在船上推我落水,我怎麼會被人打暈後頂替嫁給賈府的新娘,險些就送到未曾謀面的男子那兒當妾!」桃花雙手叉腰,喉頭一哽險些又要落淚,但現在若是掉淚就太掉面子了,她吸了口氣將情緒憋了回去。
「賈府……」江韞燁仔細看她身上的嫁衣,確實料子細膩花紋精緻不像尋常人家捨得用的。
她斷不能在江韞燁面前再失態了,顧貞綿裝佯不知的樣子,蹙眉做出一副被冤屈的樣子說:「我知道小夫人不喜歡我,但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我。」
「我冤枉你?」桃花簡直都快氣炸了。
江韞燁摁住她,看著顧貞綿問:「那晚我去尋桃花的時候,你為何也在甲板上。」
「那日你對我冷言相對,我久久不能釋懷,趁著夜色去甲板上吹風透氣罷了。」顧貞綿柔聲柔氣地說,話語間將桃花的痕跡抹了個乾淨。
桃花憋不住,「你瞎說,在甲板上你還叫我把江韞燁還給你,真是好笑!估計是為了你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孩子找爹呢!」
此言一出,在場數人皆是震撼。
看著顧貞綿血色盡失的臉,江韞燁終於忍不住說:「桃花,再如何你也不能這樣造謠一個姑娘家的清白。」
若是被傳出這樣的消息,叫女子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
一旁的柏寒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顧貞綿咬著下唇,袖中的拳頭捏得死緊:「小夫人為何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桃花一雙杏眼裡寫著不滿,「好啊,顧姑娘若是覺得自己身子清白,大可請個郎中幾過來瞧瞧,到底是我說錯了還是確有其事!」
「小夫人真是好一張利嘴,但我清清白白的為何要求問於郎中,世家的女子清白何其重要,不堪受辱!」顧貞綿嘴唇輕顫,「既然小夫人與我水火不容,今日我就離開主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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