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提著一茶壺,看清甲板上的人也不做停留轉身就要往裡進去,顧貞綿急不可耐的喚道:「韞燁。」
見他停頓了身子斜目看自己,這下也再沒猶豫的走過去,「那日我突然到訪小夫人的院子確實是我魯莽,我實在情非得已。」
尾調帶著哭腔,她難掩眉眼的哀傷,抬眼看向曾經愛慕自己多年的人,可這次他真的無動於衷,神色中並無一絲心疼。
「你爹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怎會讓自家的掌上明珠受委屈,莫要開玩笑了。」江韞燁漠然的說道,轉身就要進去。
「你以為我想這樣嘛,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你向我爹提親時我有多歡欣雀躍嗎?」憋不住的哭聲從身後傳來,他側過頭,第一次看到顧貞綿不顧形象這般狼狽的模樣。
以往記憶中的她是那般的從容溫婉大氣。
「是你當初在橋上選擇推開我,如今為何又後悔想挽留,你推開我時不曾想過我是作何感想,現下卻要讓我與你感同身受,顧貞你何其可笑。」他半彎著腰與她對視,字字句句誅心泣血,他從來不是個喜歡輕言吐露自己心聲的人,這番話也是念在多年的情意上,最後的一次警告。
「是因為她嗎?你先前如此討厭她,當初你娶她的時候,口口聲聲同我說她只是一個同住屋檐之下的陌生人罷了,信誓旦旦的同我保證與她不會有任何的事,還將她住在外院不讓進江府,可如今呢?莫非那些話都是拿來搪塞我的。」顧貞綿瞪著眼睛,想爭這最後一口氣。
可他默默地聽完後,卻噗嗤笑出了聲,笑聲低沉良久,他臉上的笑意也凝固了,「原來你都知道,為了你我將她放置外院為了讓你安心,為了不讓你兩碰面,我連江府的大門都不讓她進,這一切你看在眼裡聽入耳中,卻不曾在意是嗎?」
這麼多年,他都快以為顧貞綿只是將自己為她的所作所為當成兄妹之情,未曾想她都知道明白,唯獨只是不喜歡罷了。
「我在你眼中,竟是這般愚蠢可笑至極。」江韞燁冷眼看著她,看著她眼中的淚水溢出從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若放在以前他定是要心疼不已,可如今看來,這美人落淚也只有落淚二字與她有關了。
論貌美,何人能及桃花。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韞燁,你同我說。」見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要走,顧貞綿心中慌亂無比,伸手想去扯住他的袖子,可那綢緞絲滑,在指縫間划過不曾留住,她看著那個寬闊的背影快步離去,一股不知所措的情愫迎上心頭,腦袋一片空白,隻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口。
「不是回房了嗎?怎麼站在這裡,」不遠處柏寒洲的聲音響起,顧貞綿卻沒有回頭,他也不惱走近她摟住肩膀道,「在這兒看空道作甚,怎的臉上還留了這麼多淚水,快將你家小姐帶進去,懷有身孕的人可吹不得太久的風。」
他雖笑著,可笑中卻夾雜著絲絲寒意,小昭肢體僵硬的上前扶住自家主子的胳膊道:「小姐,回去吧。」
柏寒洲鬆開她的肩膀,雙手背在身後,瞧著她們漸漸走遠。
小昭小心翼翼地側過臉瞧了一眼,那笑意深深不達眼底,如三日冰寒的眼神嚇得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復又轉回腦袋看顧貞綿失魂落魄的表情,方才與江公子的那番話,二人完完整整的聽到了。
第79章 只要是你就好
桃花口渴至極,本想親自去拿水,哪知江韞燁看她一身褻衣怎麼說都不肯,逕自拿過水壺出去。
這一去許久,回來的時候臉色也難看得緊,桃花雖口乾這會兒也不好催促他,只拿過水壺替自己倒了杯水問:「怎的了?去了這般久,臉色還這麼難看。」
心中已有幾分猜測,可她想聽江韞燁親自說。
他單是搖搖頭,露出個勉強的笑容道:「無事,碰到人罷了。」
「是顧姑娘吧,她又說了些什麼?」抬手抿了口水,桃花問道。
「一些往事,不提也罷。」話雖如此,可表情出賣了他。
桃花放下茶杯,捧住他側過去的臉道:「我想聽聽看。」
江韞燁目光帶著疑惑,她眼中卻滿是倔強,二人眼神對峙一會兒,終是他先鬆口,將方才遇到顧貞綿與她講了些什麼事都告訴了桃花。
她聽完後蹙眉不解道:「先前在女兒節上她既選擇了柏公子,後來你退親一事又鬧到院子裡來,實在是互相矛盾。」
想著原著中番外的劇情,顧貞綿與江韞燁成婚沒到一年便誕下子嗣還是個男丁,江老爺為此還高興不已,十分疼愛自己的重孫。
嘶……不到一年?
「你是不是……酒後亂性,與她有了夫妻之實。」雖然江韞燁已經退親,但按照他先前那般痴迷顧貞綿來看,有可能酒後亂性,不過他喝不醉不是……?
一聽這話,原本還在深沉思考當中的江韞燁臉色黒沉的可怕,直勾勾的盯著桃花半晌才道:「原來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不負責任的男人。」
「嘿嘿,我沒這麼想……」這不是根據原著得出了一種結論嘛,如果不是江韞燁做的,那顧貞綿肚子裡的孩子難不成還是……
一想到某種可能,桃花倒抽一口涼氣,拽緊了身邊人的袖口,江韞燁納悶的看著她,卻見她以一種十分憐憫的神情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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