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想起這玉佩不是什么正經的東西,若那人拿著玉佩入宮,那不成……以男子之身侍寢?
想到此處,心裡頓時緊張感了無,擺了擺手說:「不必慌張,興許大陳他們已經捉到人了。」
如照一顆心都在嗓子眼了,聽桃花這般說才稍稍安心些,站在她身邊等著他們回來。
過了兩刻鐘,去外頭的男子倒是都回來了,先行出去捉人的大陳抓耳撓腮道:「顧姑娘,都怪我魯莽沒抓找他,讓他鑽小巷子跑了。」
桃花與如照二人聽完後神情舉動全然不同,前者表示能夠諒解,後者焦躁的自責。
桃花一邊安撫著如照的心情一邊讓眾人下去歇息。
如照眼中含淚從房裡拿出來藥膏塗抹在桃花的脖頸上,邊哭邊上藥說:「都怪奴婢疏忽,若那盜賊拿著玉佩做壞事,您就說是奴婢將玉佩弄丟的吧。」
桃花嘆了口氣,心覺這丫頭想得真多,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說:「放心吧,皇上可是個明君,要你這條小命作甚。」
如照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問:「那玉佩該怎麼辦?」
「明日去報官吧,那廝居然敢對我起歹心,叫我在手背上撓了好幾下。」桃花低頭看留著些微指甲的指縫中還有些摳下的肌膚。
要是在現代有這個證據能很快抓到人吧。
如照看桃花一直盯著指甲看,以為她是又想起今夜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起身說:「奴婢這就拿剪子給主子剪指甲。」
「不必剪了,我洗洗手就成,你回去睡吧。」桃花起身去內屋將雙手浸在水中清洗一番,拿乾淨的汗巾擦拭乾手後回身如照還站在門口。
「還有事?」桃花問道。
「奴婢就睡在門口吧,這樣主子有事,奴婢就能立刻到您的身邊。」說著如照坐在地上,背靠著門,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睡姿。
桃花笑了,走過去拉她起來到床榻旁,如照不解道:「主子,您這是……?」
「同我一塊睡吧,這會兒我一個人也不敢睡。」這是實話,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那種剛被險些侵|犯轉頭就能呼呼大睡的人。
如照再三拒絕還是拗不過她,只好睡在床榻邊沿,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夜主僕二人都沒睡著。
直至天明,桃花耳邊腦中仍是昨夜黑衣男人急促的呼吸聲與那雙駭人死盯著的眼睛,無法只好洗漱梳妝用早膳。
桃花的眼底下是淺淺的青灰色,一旁伺候著用膳的如照亦是。
剛用完早膳沒多久,管家便說江府下人過來送些東西,幾個丫鬟就拿著好幾匹上好的布料,上品的胭脂,成色足的玉鐲給桃花過目。
聽說都是江老爺給的,桃花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升官發財錢財多得無處花。
或許是桃花臉上莫名其妙的神色實在太明顯,一位丫鬟回答她內心的疑惑說:「老爺說施姨娘竟然真能說服皇上,這些都是贈給您的。」
哦……入宮和皇上提的那事是嗎?經昨晚那遭她都拋之腦後了。
讓如照將物什收下把人都送走,桃花現下更關心的是報官的事。
大陳清早就去報官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難道是碰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具體的,問顧……主子吧,我就是個奴才。」大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桃花抬眸看去,江韞燁站在大陳身旁,穿著一身官服。
二人之間有過節,江韞燁瞧問不出什麼,就越過大陳走到桃花身邊坐下,看了眼她穿著的高領衣衫又看了看日頭,說:「你院中下人去報官,昨夜院子裡遭賊了。」
官府那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由江韞燁管,他大清早就敲響了好幾家遭過盜賊的人家詢問一番,回衙門那邊去拿案冊就碰到去報官的大陳一路跟回來,這會兒口渴,將放在桃花前面還沒動過的茶盡數喝完眼睛直盯著桃花等著她的回答。
桃花蹙眉嫌棄地說:「同你講有什麼用……難道那個盜賊就是你要抓的人?」
語氣從低落轉變成驚疑,在桃花的凝視中江韞燁頷首說:「皇上今日特地吩咐,此盜賊便交由我來辦。」
沒想到啊,這還能碰到一處去。
桃花沉默一下,隨即道:「我丟了個玉佩,是個很貴重的玉佩,那盜賊還對我心懷不軌欲玷污我清白,不過還好沒出什麼大事,最重要的是把那塊玉佩找回來……哎,你拉我衣領子作甚?」
聽到一半,江韞燁便立刻起身一手拉開她的衣領,另一手輕輕撥開她的手,看到桃花脖頸上醒目鮮艷的紅印子,觸目驚心。
令他十分不悅的擰眉,掐女人算什麼本事,這也算個男人?
「他掐你。」便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這句話中帶著絲冰冷惱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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