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心領神會，瞥一眼喬小靈，看著喬若，說：「我胖了之後，她引導同學給我起外號；上中專的時候，她背地裡跟同學說，我考試的時候作弊了，原本只是初中學歷的料。現在看淡了，我才開始納悶兒：一個破中專，考上考不上很長臉麼？至於給我造這種謠？」

喬小靈眼中浮現出淚光，「我沒有！小青，你對我意見再大，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呀……」

喬若直接把她忽略，對薛青說：「這些算什麼，人家現在跟她媽媽搶男人呢，最有意思的，那男的是一神棍，把我克喬仰山財運當經念。」

「喬若！」喬小靈低低地喊道，「別人胡說八道的事，你怎麼也相信？說我也算了，怎麼還把長輩扯上了？」

「我現在添了不少好習慣。」喬若笑微微的，拉開茶几下面的一個抽屜，取出一摞照片，隨意分成兩份，送到兩女子面前，「據說這些都送到紡織廠了，作為舉報材料。」

喬小靈臉都要綠了。

薛青嘖嘖稱奇，時不時用「原來你是這種人」、「你也有今天」的眼神凝視喬小靈。

大顆大顆的淚滾落面頰，喬小靈捏緊照片，嗚咽道：「我沒有，我沒有……」

「你跟神棍認識，是通過他兒子。」喬若捋了捋鬢邊的髮絲，「我很好奇，他兒子看到這些照片，是個什麼心情。涮男人的女性我其實挺欣賞的，但你把人家爺兒倆一塊兒涮，容易出大事。膽兒真肥。」

「啊？是真的？」薛青一臉想吃大瓜的表情。

喬若一笑，「了解喬家情況的人，你別斷了聯繫，很快就能知道後續。」

「好！」

喬小靈心裡像是颳起了陰風，血液似被冰水代替。此時的感覺，比來時的預感糟了十倍百倍。

她顧不上否認，維持著哭泣的狀態跑出門去。

盧阿姨見客人走了，立刻從廚房探出頭來，「吃早飯，八寶粥、小籠包和臘腸。」胡建月睡懶覺成習，貝之桃前幾天很累心，需要緩幾天，她也就不用招呼那兩隻。

喬若起身，對薛青打個手勢。

薛青侷促起來，「我就不吃了，再跟你說幾句就收拾東西。」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成不了好朋友，但也成不了仇人，多簡單的事兒。」喬若偏一偏頭，「省了那些沒用的，一起吃飯。」

薛青心頭一暖，「好。喬若，謝謝。」

她仍舊不喊喬若嫂子，原因卻跟以前不同。

喬若遲早會離開薛家，她怎麼會看不出。

吃完飯，喬若掐著時間開車出門。跟蔣奕說好了，今天一起去郊區。他的車借給程一鳴兩天，只好讓她做司機。

路上，蔣奕坐在副駕座，看喬若帶到車上的報紙。

喬若問他：「我的房子進度怎麼樣？」

「不錯，絕對能在上凍前完工。」

「不夠，再讓包工頭多找些人，抓緊把室內簡單裝修出來。」

蔣奕不解：「怎麼又成急性子了？」說完取出鋼筆，在她沒做完的填字遊戲上書寫。

「要回一筆帳，預算增加了，有底氣催進度。」

蔣奕好笑，「正房怎麼個簡單裝修的法子？」

「吊頂、刷牆、鋪上地板磚，細緻活兒入冬了也能做。」

「這容易。」蔣奕岔開話題，「今天吃火鍋，你好利落沒有？」

「前天就好了。」喬若不明白，「要是沒好怎麼辦？你們吃著我看著？」

蔣奕繼續在空格里填字，「我是這麼打算的。」

喬若輕笑。

「到底為什麼開始急著收拾老宅？」他問。

喬若照實告訴他：「田大爺給我做了整套家具，都是照我的意思，我急著擺進去看效果。」

蔣奕不再理她了。

「有什麼不對？」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了，喬若當然能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

「沒。」蔣奕結束這個話題，「農曆冬月或臘月，我要去趟南方，有興趣就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羊城、鵬城？」

「對。」

喬若想了想，「要我給你翻譯粵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