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華的心虛只有一瞬,「我說話大概難聽了些,但我難道說錯了?沒你我們家怎麼會一團糟?你敢說喬若發瘋跟你沒關係?」
「喬若才沒發瘋,她只是要把以前的債討回去。」胡建月不想牽扯別人,「現在該說的不是喬若,是您態度的事,既然打心底瞧不起我,幹嘛不早說?」
薛青有心勸和,但想到母親的話太髒太刺心,也就不管了。本來麼,這種事怎麼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早點兒說清楚更好。
廖春華卻頗覺好笑的樣子,「早說?你算老幾啊我跟你早說?再過多少年都成不了的事兒,我幹嘛把話挑明?但你既然知道我的態度了,以後就識相點兒,別再纏著大盼。」
胡建月覺得身體一陣陣發寒,冷得她的手微微發顫。她用左手攥住右手,費力地抿了抿迅速變得乾燥的唇,「您這話太無理取鬧了。如果一開始就跟我表明態度,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您及時告訴我真實的態度,我怎麼都會跟薛盼冷靜一段時間,而不是沒皮沒臉地住進您家,還沒皮沒臉地為難另一個被騙進薛家的人。
「您為什麼不說清楚?為什麼要讓我們過這種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生活?這一切本來都不用發生的。」
薛青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困惑地望著母親。戀人的所謂冷靜,勢必是分開一段時間,那樣的話,不論有著怎樣的傳言,慢慢也就淡了,根本不用騙喬若嫁到薛家。
廖春華嗤笑一聲,「你懂個屁!我家大盼當然要結婚,還就得娶喬若這樣兒的。她是人嫌狗不待見,可喬家畢竟是她的娘家,不是她想斷就能斷的,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跟大盼合作生意。只說這種好處,你能給大盼?除了把他哄得暈頭轉向,你還會什麼?」
淚意上涌,胡建月拼命逼回去,「那喬若跟我到底是什麼?在您眼裡到底都是什麼?話都說到這兒了,相信您也不怕多說幾句讓我死心的話。」
「你們是什麼?」廖春華笑了笑,神色頗為得意,少見地委婉了一下,「我家大盼有本事,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不管跟哪個,早晚讓我抱上孫子就行。現在不比老輩子,沒野種不野種那一說,把手續弄正常了就行……」
薛青先聽不下去了,「媽!您今兒個到底怎麼了?大夫是不是開錯藥了?」
「給我閉嘴!」廖春華剜了女兒一眼。
胡建月胸腔劇烈起伏著,手指甲刺入了肌膚,一時間做不得聲。
護工買飯回來了,進門就覺得不對勁,放下飯菜要避出去。
「等等。」胡建月喚住她,抖著手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鈔遞過去,「你也說了,我小姨這種嘴巴太髒的病人,正常人伺候不了。你是我找來的,不用繼續受罪了,去找下家吧。」
護工愣了愣便頻頻道謝,隨後拿上自己的東西,麻溜走人。
「你想幹什麼!?」廖春華氣得想起身,卻不敢牽扯到腰腹間的傷,只能徒勞地瞪著胡建月。
「我只是勾引薛盼、預備著給老薛家生野種的狐狸精,哪兒配伺候您?」胡建月悽然一笑,「我不在這兒礙您的眼了,也不耽誤您可著勁兒罵我。」說完,有些僵硬地轉身,一步步走出病房。
「你給我回來!」這一出,是廖春華怎麼也沒想到的。
「叫什麼叫?!」薛青一腦門子官司,「人家有病嗎還不走?也太不把人當人了!」
「她和護工都跑了,咱倆怎麼辦!」
「愛怎麼辦怎麼辦!」
。
晚上九點多,喬若在胡同口下了計程車,回到薛家門前。取鑰匙的時候,發現大門一側蜷縮著一個人。
「誰在那兒?」說著話,喬若用手電照過去。
「是我。」胡建月帶著哭腔。
「……唱哪出呢?」喬若開了門,「進去,要是被流氓占了便宜算誰的?」
胡建月想笑,逸出口的卻是一聲嗚咽。
喬若催著人跟自己進門,等到客廳,開了燈,發現胡建月像足了挨了一棍子的小狗,蔫頭耷腦,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開了
電視,喬若坐到沙發上,從手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胡建月,「吃完睡覺去。」
「哦。」胡建月小口小口地吃巧克力。
入口的甘美醇香直達心頭,愈發彰顯出滿腹的酸苦。
喬若拿出原子筆和買回來的晚報,做填字遊戲。她還挺喜歡這個消遣的。
過了一會兒,聽到壓抑的哭泣聲,頸子一梗,看向聲音來源。
胡建月掏出手帕,狼狽地擦了擦臉,「我不在這兒睡,要收拾東西搬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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