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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考取南方一所大學後,父母說她往南走會影響家裡的運道,要她復讀,不然一分學費都不給。

那麼包子的原主,那次都被氣急了,直接離開喬家,進了一個工廠上班,單方面斷親。

從那之後到死之前,喬家每次主動找到面前,都是有所圖,要榨取所剩的利用價值。

偏偏原主對真實與演戲總是缺乏判斷能力,總是後知後覺。

原主死後,起初喬家嚷著報案討說法,收了薛盼六萬塊立刻偃旗息鼓。

——這些是喬若不能深思的事。

想多了就想挨個兒往死里打,但她畢竟沒必要把自己作死,社死也不行。打父母的行徑,太挑戰群眾的三觀。

收拾喬家是必然,但要有步步奏效的計劃。

胡建月一直留意著庭院,望見車燈光,立即跑出去迎。

薛盼迅速下車。

「你總算回來了。」胡建月嗚咽著,撲進他懷裡。

薛盼緊抱她一下,托起她面容,「讓我看看。」

「別了,太難看了……」

「等我給你收拾她!」薛盼磨了磨牙,鬆開她,開了後備箱,取出一根鋼管。

胡建月一怔,「你要幹嘛?」現在不是該跟喬若好好兒談談麼?怎麼要直接動手?惹得喬若死活不交出她寫的字據怎麼辦?

薛盼卻無心多說,拎著鋼管,大步進門。

胡建月張了張嘴,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她想說,她覺得薛盼未必打得過喬若,但他聽了一定更不信邪,不亞於拱火。

抹一把淚,正要回廚房,卻見到廖春華走進院中,胡建月不由訝然:「小姨,您怎麼自己回來了?我是說,怎麼沒跟表哥一起回來?」

廖春華望著樓上的燈光,「不放心,打車回來的。趕回來先去了醫院,大盼出病房時,我心裡不踏實。」

「他剛上樓,我們在樓下等吧。」胡建月說,「我煲上了湯,正要用牛肉做道燉菜。」

廖春華心神不定,可也知道上樓幫不上忙,胡亂點點頭。

薛盼那邊,經過客廳時,隨手取了一條沙發巾,疾步上樓,直奔喬若的房間,大力踹開門,一刻不耽誤地闖進去。

他相信,就算喬若仍舊備著傷人眼睛的東西,他也來得及用沙發巾阻隔緩衝效力。

然而進門卻不見喬若身影,不由一愣,剛有所覺要轉身,手中的沙發巾被人輕輕巧巧奪走。

隨即,沙發巾充作繩索,勒住他頸部。

喬若在他身後,緊握住沙發巾尾端,猛地騰身向後拽,把人硬生生摔在走廊間的地板上。

薛盼實在摔得狠了,發出一聲悶哼,握著鋼管的手卻絲毫沒放鬆。

喬若則在人倒地同時到了他身側,一腳踏住他握著兇器的手的腕骨,狠狠一碾。

薛盼嘶的一聲,手失去力氣,不可控制地鬆開,心裡則焦慮到了極點,拼命掙脫暈眩感,撐肘起身。

喬若彎腰撈起鋼管,起身時照准他下顎,用膝蓋發力一擊。

撲通一聲,薛盼上身摔回地上,眼前一陣昏黑。

他徒勞地睜大眼睛,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恐懼。

片刻後,他的慘叫聲響徹整棟宅子。

聽到瘮人的動靜,胡建月手裡的菜刀切到手指上。

她一改嬌氣做派,一聲不吭,僵立著,不知何去何從。

守著湯鍋的廖春華則是愣住了。

她不能相信慘叫聲是兒子發出來的,卻更沒辦法讓自己相信,那是喬若的痛呼聲。

愣神後,廖春華挪動身形往客廳趕,不忘喚上胡建月,「愣著做什麼?快去幫忙!」

幫忙?要是有那個本事,早上下午那兩次就幫上忙了好嗎?胡建月腹誹著,茫茫然跟出去。

這期間,薛盼和喬若那邊的戰況激烈。確切地說,是薛盼挨打的情況激烈,以至於他沒命地喊著「救命」往樓下逃。

越是骨子裡懦弱的人,越愛欺負弱小的人;越愛欺負弱小的人,越是貪生怕死。

薛盼四肢都受傷了,卻不妨礙他到了樓梯口看到生機,竭盡所能地快速往下挪動,瞥見喬若追得緊,索性心一橫,眼一閉,滾下樓梯。

喬若唇角輕輕一挑,腳下則是加速衝下樓。

「小月,媽,快跑!」薛盼嘶聲說著,萬般狼狽地往牆邊移動身形,瞧見近在手邊的暖壺,雙眼一亮,卯足力氣抄起來,反身砸向喬若。

喬若手裡的鐵棍揮出去,恰恰不輕不重地擊中暖壺,使得暖壺轉了方向。

她後退到樓梯上。

暖壺落地,瓶膽發出很大的「嘭」地一聲,開水伴著聲響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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