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野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今科進士比往年要好了許多不少寒門子弟也能夠上榜說明徇私舞弊之事又被慢慢清掃。
但是為何,周瑢代替之人是張仲澤呢?
林燼野起初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今日忽而想通了。
張仲澤母親曾說,董堯之破格收了他這個徒弟那必定是對他的文采加以許可。
又能夠確保以他的文采與功底必定能夠金榜題名。
所以……
難怪。
難怪是他,難怪張仲澤當初自翰林院離開後失魂落魄跑向城門去敲擊登聞鼓,原是為了這個。
林燼野猛然間想通了。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閉環。
一個周崇山為他兒子設計的完美無缺的閉環。
「今日這場鬧劇的結果,林大人與葉御史可還滿意?」周崇山唇角勾起的笑格外諷刺與礙眼,他看向葉舒後目光掃過林燼野,眼中盡數都是挑釁。
葉舒淡然道:「如此能夠證明周公子清白,下官不過是想要換今科學子與普天下學子一個交代罷了。」
陛下手指尖緩慢敲擊著,面色之中透露出些許不耐:「竟如此,那便直接開始殿試,莫要再誤了正事。」
周崇山微微頷首:「老臣遵旨。」
「微臣告退。」林燼野面色陰沉,看似咬牙切齒十分不耐。
殿試之後晚間陛下宴請朝臣以及今日殿試眾進士。
殿試結束時天邊的光亮已然逐漸退卻,朝臣們端起酒盞聚攏在一處道:「往年殿試之後陛下可從未設過宮宴,今年這是鬧得哪一出?」
「哪裡知曉,我只聽書今日郡主與承平侯世子在太和殿內居然當眾懷疑周進士。嘖嘖,當真是有人撐腰便是毫不顧及。」
驟然間,那些朝臣住了口對著信步而來的周崇山以行禮道:「周相。」
周崇山只是略微撩了下眼皮方一凜掃過畢恭畢敬不敢多言的眾臣,他忽而開口道:「怎麼不見林指揮使?」
「回周相,林指揮使下午時還在此處,這會兒不知去了何處。」
周崇山頷首。
而另一偏殿處,林燼野悄然拜訪了一個人。
一個,恩師謝忪特意叮囑要前去拜訪的人。
「師叔。」林燼野將那道沉重的木門推開後,月光透著縫隙撒過,照亮了偏殿的晦暗與一人的身影。
他滄桑沙啞的聲音娓娓道來:「臣初見郡主時,便覺郡主甚是像她,一舉一動甚至是眉眼間都極為像永昭長公主。」
林燼野用火摺子燃起蠟燭道:「師叔藏的很深,往日師叔在朝堂之中的諸般行徑倒是不曾叫我辨別出。」
眼前老人一身官府,雙腿顫顫巍巍下跪,目光堅定卻在依稀中閃爍著黯淡的淚光:「老臣蘇瀝參見……壽光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林燼野連忙將人攙扶起來道:「蘇相!萬萬不可!」
第72章 第72章你親手刨我墳時,作何感……
蘇瀝淚眼朦朧間看清了小也上了妝面過後的臉:「郡主…這些年叫你受苦了。」
蘇瀝是阿娘的師父,從小時便教導她。
當初本來永昭長公主也曾請蘇相在小也六歲生辰後為她開蒙,但自小也六歲生辰宴後,母女二人雙雙遇難。
小也為他斟茶道:「蘇相我這些年在別院裡過得很好,有寧義侯與老師一同教導照顧我。」
蘇瀝頷首拭去淚水:「今日可需老臣相助?」
「無需蘇相出手,」小也彎唇但目光之中蘊藏殺意,「今日我定然要讓周崇山明白何為血債血償!」
宮宴之上,殿內華燈高懸,映照著雕樑畫棟。
絲竹共鳴只覺餘音裊裊。
眾臣列坐,觥籌交錯間盡顯愜意。
周崇山瞥見對面林燼野的席位空空如也,而陛下卻好似並不在意,他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懷疑以及擔憂。
忽而曹內臣向前與陛下附耳幾句後,林雲禎頷首掃過眾臣道:「今日宮宴,朕並不全然為今年殿試,而是……」
「為慶賀郡主生辰。」他有意無意間目光瞥過周崇山。
郡主生辰?
長清郡主不是…三月生人麼?
莫非陛下這是因前陣子春闈而如今來為長清郡主補過?
禮部范進發覺自己好似又犯了錯,畢竟今日這宴只是按照普通規格為做,他起身有些許難為情道:「陛下,長清郡主生辰宴定在今日?」
而此時正巧殿外傳來一聲聲線清冽乾淨的女聲:「誰說今日生辰宴陛下是為長清而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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