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微顫,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柔弱感:「周…周相!?」
林燼野身上的飛魚服以及腰間的鎖月刀立刻同她這樣格格不入。
「林大人這是…?」周崇山目光形同鷹隼,目光緊緊鎖定在林燼野周圍。
不願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方才還同人針鋒相對的野狼如今這般快便能變成這等乖順白兔?
當真是好笑。
周崇山很快意識到了林燼野唱的這一齣戲,是做給他們看的。
「敢問林大人的在此處祭拜燕王作何?」禮部侍郎試探性的問道。
林燼野佯裝有些愕然,吞吞吐吐道:「我…」
「林大人不妨直說,朝中不免許多人都對林大人的身份感到疑惑。」葉舒此時站出來道。
林燼野唇微微顫抖:「我…我阿爹是…是燕王。」
果不其然,眾人不免嘈雜一陣。
唯獨周崇山目光死死將人如獵物般凝視著:「十三年前的逼宮案時,長清郡主命喪當場這是眾所周知的便是…」
周崇山目光微側掃過一眾臣子時停留在紀翎臉上:「便是年紀輕輕的臨安王殿下也是清楚的。」
「是啊,」紀翎附和道,「林大人就算姓林就算祖籍乃是蜀地人,那你可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是長清郡主?」
林燼野忽而道:「我身後有胎記自證,葉御史你應當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一同在一處玩鬧,你應當還記得我背上的紅色胎記。」
「是,」葉舒點頭立刻道,「不如請此處的姑姑為你查驗?」
畢竟之前在太和殿上,康王為了刻意威脅林燼野用了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如今定然不能讓這些妄圖毀人清譽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很快,一個姑姑過來回話道:「回稟各位大人…確實有指甲大小的一塊胎記。」
林燼野回來時,眼睛還是略微紅腫,好似受了不少的委屈。
倏然只聽不遠處的動靜,那在風中叮鈴作響的鑾鈴聲一經發出,眾人瞬時跪伏在地。
「陛下駕到。」
林雲禎望向林燼野時目光好似並無怪罪之意,畢竟此事是她自己擅自做主攪亂了小皇子的入滿月宴。
他一早便得知小也有意用長清的身份打消周崇山的疑慮,就算不能徹底消除也能攪亂視聽。
畢竟如若他當真起疑,只怕是會動用仵作驗屍。那亂葬崗掩埋的女孩屍體,是十年前被人活活勒死的而非窒息。仵作是能夠查驗出兩者的差別。
「長清,你著實是太過著急了。」
驟然間,眾臣耳邊只覺一陣轟鳴。
「長清參見皇叔。」
「嗯,」林雲禎居高臨下掃過眾人一眼之後目光微微,「起來吧,終歸還是瞞不住了。」
周相皮笑肉不笑問道:「陛下…當年長清郡主不是已經…」
「朕將她帶回宮裡時發覺還有一口氣在,請太醫診治後便好轉了起來。」
見周相還欲再辯解時,陛下皺眉面上雲淡風輕乍現些許不悅:「怎麼?你們這是在質疑朕?!」
周崇山只得叩首:「老臣,不敢。」
陛下擰眉將小也往身後一擋:「臨安王與寧義侯當初隨朕救下長清,為避免反賊餘波將她養於紫竹別院內。是寧義侯教她養她,怎麼?你們還要去別院攪擾寧義侯清淨一一查驗麼!」
周崇山忽而抬起頭看向林燼野,發覺她嘴角顯露的絲絲厭惡:「老臣敢問長清郡主為何改名為吾兒同音…」
吾兒?林燼野只覺好笑,但還是強忍下那一股反胃。
「因…我要替小也…」
她倏然頓住,眼暗含殺意一字一頓:「活著。」
「索性,便以錦也之音做燎原燼野之事,我便要讓天下人知…」
林燼野頓住,掃視眾人後聲音嘹亮:「女子亦能做那星星之火也!」
此言一出只覺盪氣迴腸。
「原來林大人是長清郡主,那…」禮部尚書范勝沉思道,「我朝從未有過皇室郡主在外拋頭露面的先例,所以是否將郡主的官職…」
「我朝也沒有女子做到三品高官的先例,可長清做的勝過朝中半數兒郎!接二連三破大案,你們不敢做的她能做。」
林雲禎目光變得凜冽,「怎麼?朕都沒讓你們告老還鄉,你們便這般著急想要將朕的侄女趕走?居心何在啊,范尚書。」
范勝癱軟在地,但明眼人都知道,陛下是在敲山震虎警告周相莫要逾越了本分。
林雲禎目光斂回,負手道:「你們退下吧,朕同長清為永昭長公主與燕王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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