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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畢恭畢敬行禮道:「敢問可是康王殿下有何吩咐?」

管家淡淡掃過掌柜的臉道:「今日之事管好你們的眼睛與嘴,若是被王爺在坊間聽聞了……」

掌柜的渾身哆嗦將頭低下緊接著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林燼野已然無心再管這些事,一路之上阿竹身上負傷卻仍舊在為商陸與阿垚二人調藥醫治。

阿竹在阿垚的房內為二人診治,出來時她已經十分疲倦了擦了擦面上的擦傷道:「康王並沒有下死手,他們沒有中毒,傷口看著嚴重實則都是皮肉傷。」

林燼野急切問道:「那你如何?」

阿竹低下頭看向自己右肩的傷口搖搖頭:「上過藥了,只是刀劍傷,不嚴重。」

林燼野胡亂點點頭,她心中對於他們三人滿是愧疚,她讓阿竹先去休息便獨自從掌柜處拿了幾壺烈酒躍上了屋檐。

今夜之事算得上是林燼野心中深有挫敗感的一件事,如今她被康王擺了一道,還損兵折將。

她俯瞰著蒼穹之下的姑蘇城,依稀幾盞燈火以及燈火常明的康王府。

便是當真就這麼將銅幣案的事就此掩過?

林燼野心口微沉,攥著酒壺上的釉面揚首飲下一壺,心中五味雜陳十分難受。

「心中難受?」

小也聽到聲音望向紀翎,也不意外直接將酒遞給他:「喝?」

紀行舟勾唇接過酒壺:「喝。」

烈酒灼燒著划過喉嚨,紀行舟順著這口酒將心中鬱結的氣緩緩抒出:「我心中也不是滋味。」

小也偏過頭風吹起她的墨發,她眸光很軟沒有白日裡的攻擊性,臉上染上些許霞色,月光襯托之下她很迷人。

紀行舟看著小也微紅的桃腮心中悱惻眸中輕顫,他斂回目光輕聲道:「強權之下,最起碼在姑蘇,你我都鬥不過他。」

林燼野撐在屋檐之上看著天邊的圓月,她的心情有些許捉摸不透:「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若非今日心情著實不好我倒也瞧不上這月亮原來這般好看。」

「怎麼?」紀行舟勾唇嘴邊揚起笑意,「從前你師父便連月亮都不讓你瞧?」

她搖搖頭:「是我那時心中一直有執念,沒有心思賞月。」

「此事我不想任何人受傷了,紀翎,」小也仰頭將烈酒一飲而下,「我很自私,我甘願回京都向陛下認罪受罰。」

「我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紀行舟嘆息著勸說道:「但,萬事未到最後,事情便仍有轉機。」

「轉機?」林燼野擰眉抬眸望向他輕嗤了一聲,「我們已然同康王撕破了臉,如今在姑蘇城內行事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之中,何來什麼轉機?」

紀行舟看著小也想要繼續擰開一瓶酒,他伸手欲將酒壺搶過來而小也死死不放怒道:「我就喝點酒,解解悶你都要管?」

因今日疲累加上用了阿竹的藥後身體十分疲軟,紀行舟借著酒壺稍微用力一拽便將小也拽向自己的懷裡。

小也瞳孔微震,一隻手撐在屋檐的瓦片之上,震驚之餘借著酒意朦朧間看到了紀翎乾淨的眼中蔓延出的情意。

兩人的距離很近,是遠遠超乎了他們兩人明面上的關係。

對視良久,便是那呼吸間兩人眼眸之中的情愫拉扯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

小也覺得自己好像醉了,世人都說醉了的人是可以干一些蠢事的。

那…

小也微微挑起眉梢,心中生了一個念頭。

我要是輕薄了紀行舟,明日是不是也可以推脫給喝醉了酒?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便會迅速借著逐漸迷離的月色、勾人心弦的容貌、稀薄的醉意以及那按耐下的情意,慢慢侵占林燼野的心緒。

林燼野為自己不受控的心思開始找補,她自知自己只是喜歡容貌俊俏的人,就算不是紀翎換個人也是可以的。

她眼睛微微落下掃到紀翎的唇,正欲裝醉靠過去蜻蜓點水淺嘗那一點略帶清冽的雪松味時…

驟然……

眼前人輕輕低頭,那股清冽猛然間輕銜住她的唇……

小也渾身僵住片刻後,身體之中的好似凝固的血液猛然奔涌著。

她心口怦怦直跳,耳尖紅得發燙,那如琥珀的眼光注視著眼前人那一雙清澈澄亮的眼。

心中忽而肯定,這隻老狐狸一定沒醉。

紀行舟眸光一緊索性閉上眼,睫羽覆下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慌亂與心動。他抓住小也的手臂,避開她的傷口將人環進自己懷中。

直到聽到那整耳欲聾的心跳時,他才愈發肯定,今日心動的不止他一個。

今日衝動確實不該,但要怪就怪…月亮吧,誰叫它今日格外迷人。

那一吻黏膩細密,卻笨拙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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