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閒逛著便來到了那日逐雪停頓的假山處。
眼前的假山堆疊得錯落有致,山石間清泉潺潺,匯入池中聽得淙淙聲響。
這假山放在此處若是不上手倒是並無什麼不妥,但直到林燼野發覺越靠近假山時腳下的青石板相較於他處便是愈發變得聲音清而空。
錦衣衛的耳力皆是通過日復一日的嚴苛訓練,畢竟說白了…
這北鎮撫司乾的便是那偷聽牆角的差事。
小也的耳力相較於天賦異稟的阿垚倒是差遠了,但這青石板之間的差別還是能夠察覺出來。
林雲墨經過此處時,忽而道:「這外間日頭太曬,不如二位隨本王挪步去聽會兒戲曲?江南這邊的戲班子可同京都算是天壤之別,二位初到此地可要領略一二?」
紀翎正在思索該如何應答時,林燼野忽而開口道:「瞧著殿下這假山,微臣倒是想起了小時候最愛在府邸之中同阿爹阿娘一起躲貓貓,那時臣最愛躲在假山一側。」
林燼野說著便朝著假山走去:「便是最愛躲在這處,但是這些年家中突逢變故再難回到往昔…」
她抬眸時看到康王面色突變,心中忽而輕笑一聲:老狐狸,這還不折磨死你。
第50章 第50章不死就行,反正阿竹都能……
林燼野方抬手欲觸碰到一側假山之時,忽而收手笑著轉身目光中泄出似有若無的得意。
「微臣覺得王爺所言即是,這日頭實在太曬。」她負手,隨意扶著腰間的鎖月刀柄走向他們。
看似還當真像是並未察覺這假山的異樣,康王對著身邊的屬下使了一個眼色後便領著他們二人前往園中聽蘇戲。
庭院深處絲竹聲聲,戲台高築,紅綢翠幔。
台上,蘇戲正酣,伶人輕啟朱唇,吳儂軟語婉轉如鶯啼。
林雲墨展開摺扇靠在軟墊之上懶懶地搖著,閉上眼隨著那伶人唱腔低聲哼著。
忽而,一側的美婢端上一個碟子,那上方放置著一顆黑色的丸藥。
紀翎餘光掃過時,目光變得凜冽起來。
林雲墨接過將其以茶水服下,卻聽身側人道:「殿下身子不適?」
「並非,」康王端起描金瓷盞啜飲著上好的蒙頂石花,「這是天元大師煉製的丹藥,說是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紀翎眉梢輕挑,看似十分驚奇他掩唇輕咳道:「當真有效?敢問殿下這天元大師是在何處?小王可也能求得仙丹?」
若非林雲墨得知紀翎這些年身子不好,更何況他現在的面色也是略感病態。不然,就憑他的身份也是不得不提防。
林雲墨捻了捻指腹之上方才殘留的藥渣,垂下眸思索片刻後道:「明日乃是月圓之日,明晚天元樓正巧要邀本王相去,若
是明日你有時間大可隨本王同行。」
「那便多謝殿下能為我引薦。」紀翎欣然作揖行禮道。
林雲墨笑著頷首,側目看向專心聽戲的林燼野道:「小林大人明日可要一同前往?」
小也起身行禮道:「承蒙王爺相邀,微臣明日便隨同臨安王殿下前去。」
台上伶人唱腔如江南細雨,綿綿不絕,道盡悲歡離合。一曲終了後,餘音繞樑。
二人隨後便離開了王府。
「回稟王爺,暗牢內的人都奄奄一息並無發出聲音的可能。想來,方才林指揮使走到假山處應當是湊巧。」
林雲墨虛眯著眼,嘴角的弧度冰冷,他緩緩起身:「僅僅只是湊巧?林燼野狡詐多疑,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個個都非尋常之人……」
他語氣微頓,眼尾猩紅:「不過…本王便陪他們慢慢玩。」
夜風習習,天邊星子點點,月色如水。
客棧內,眾人用過晚膳後,齊聚於林燼野屋內:「明日康王要同我們一同出府邸,這是一個我們探查假山與天元樓最好的機會。」
紀翎蹙眉問道:「你今日可看出了假山的機關竅門在何處?」
小也搖搖頭坦言道:「時間太短,難以看清。」
「但是…」林燼野看向阿垚道,「我今日淺淺看過,發覺到了假山後側的一塊岩石有些許古怪,最有可能便是那塊岩石。」
阿垚擦拭著弓箭問他們道:「這等機竅大多都是在本體之上,明日之事你們放心便是。只是…若是內里當真是我們北鎮撫司的幾位千戶,那該如何?」
「若當真是,也不必強行將人帶出,」紀翎沉聲眉頭微擰,「只要我們能夠當場揭發康王囚禁並傷害朝中官員便能坐實了他便是銅幣案元兇的罪證。」
林燼野拿出兩枚北鎮撫司不同顏色的燧體遞給商陸與阿垚道:「若遇不測,朝空中發出紅色的燧體,若成功辦好便朝天空中發出這枚藍色的。」
紀翎雙手抱住胸前,站在窗邊灑落進來的月光之下:「至於我們明日,便是隨機應變最好能夠替百曉通找到他的女兒阿桃。」
阿竹自門外入內,扶著繡春刀道:「方才妄圖來偷聽門角的倒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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