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翎道:「找金老闆談筆大買賣的。」
一聽說是大買賣,院中眾人的目光都灼灼地望向他們四人。
那領隊掃過他們四人後笑道:「你們?能有多大的買賣?」
「這些,」紀翎自腰間錢囊中摸出一把金條,「夠大嗎?」
領隊那人縱使是隔著面具都能感到他面上的強烈變化:「原是大客,這邊請。」
隨著那領隊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阿垚問道:「他們不也是排隊見金老闆的嗎?我們這是去何處?」
領隊的口吻明顯恭敬了許多:「客官您不知,他們大多都是來借錢的,哪裡值得我們主子親自接待?」
阿垚不解道:「我們…不也是來借錢的嗎?」
「這是哪裡話,」領隊拍馬屁道,「您們啊,哪裡是來借錢的?分明是來生錢的!」
繞過前院,抵達後院時。
一切都變得格外富貴起來。
便是那樹上枝頭都掛著成串的錢幣,流水之下居然滿是如紙船的金元寶。
屋檐四個檐角處,佇立的金烏當真是……
金的。
便是她那在姑蘇隻手遮天的四舅,都知曉收斂,這位還當真是毫不藏掖。
那人進內稟報後出來道:「我們主子只讓兩位進去談,人多了怕吵著小主子。」
林燼野轉過身看向阿竹與阿垚道:「你們就在此處安心等著吧。」
隨後同紀翎一同入內。
一入內,那薰香撲面而來,一尊白玉香爐,縷縷檀香從爐中裊裊升起。
屋內陳設極盡精緻,入目是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幅名家書畫,或山水磅礴,或花鳥靈動,墨韻生香。
一張烏木雕花大床,流雲紋飾間鑲嵌著金絲。地面鋪著厚實的羊毛地毯,柔軟細膩。
角落裡擺放著一架紫檀木屏風,屏風上繪著繁複的牡丹圖,色澤鮮艷,栩栩如生。
忽而,一聲狗吠傳來。
「我兒,莫要嚇走了爹的客人。」一人自那屏風後走出來,懷中抱著一隻皮毛柔順的小白狗。
兩人面面相覷:莫非,這狗不會就是…他們口中的少爺?
金老闆看似溫爾儒雅同這般闊綽豪奢的地界兒十分的出入,他看似慈眉善目,低著眉眼邀兩人入內。
他沒有戴面具,一張臉十分乾淨嘴邊掛著一抹笑,臉上並無歲月的痕跡。
不是說,鬼市的人不論男女老少、賣家還是買主都必須戴面具麼?這位金老闆就這麼無所畏懼?
二人行禮後坐下,紀翎直言道:「金老闆,我們做的買賣很大,你可能接?」
金老闆輕笑後將懷中的狗兒放在地上任它玩耍:「從前沒見過你們,哪裡人?」
林燼野心中一直不解,索性直接問道:「金老闆,我們戴著與旁人相似的面具,為何您還能分辨?」
「京都口音,這位姑娘就算你極力壓制,金某也能聽出你是京都人士。」金老闆喝了口茶,眼神中無波瀾但微揚的眼尾可
見他的幾分傲氣。
「金老闆好耳力,我們是臨安來的商人,在下姓季,」紀翎看了小也一眼,索性握住她的手道,「她是我媳婦兒,的確是京都人士。」
紀行舟忽視小也的眼神殺,但那手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
得虧戴著面具,不然就沖她這力道只怕自己臉都疼得青了。
金老闆笑容和藹:「金某就說,你們二人一瞧便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著實般配!」
紀翎收回手,直接道:「我的人告知於我,說是如今崔氏銅礦炸了。可有此事?」
「季老闆放心,您要的貨,我金某還是供得起。」
「不過……」金老闆忽而話鋒一轉,眼神如鷹隼般看向他們,「崔氏銅礦昨夜才炸,金某方才下午才得知的消息,不知季老闆是如何得知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間突顯,林燼野正想回復之時忽而紀翎輕拍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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