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面對他時只有君臣沒有父子。
他很明白父皇與母后之間並無情意,不然為何這麼多年母后寧肯青燈古佛也不願回宮中長住。
所以,林雲啟不願意自己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楚與父皇的冷漠,一朝之間被旁人輕而易舉的代替。
那他便是這天下最大的笑話。
翌日,宮門大破,太子林雲啟舉兵踏平宮門,劍指天子寢殿。
禁軍吳統領怒喝道:「太子殿下這是要舉兵造反麼?」
林雲啟手持虎符與東宮太子印信,目光灼熱看向統領:「本宮聽聞三王林雲駱意圖不軌,脅迫天子不讓陛下面見諸位皇子與眾臣相見,特持虎符前來為父皇救駕、捉拿三王林雲駱!」
見他並無退讓的舉動,林雲啟呵斥道:「怎麼,吳統領這是要同罪臣同流合污麼?!」
因為這幾日陛下的確接連拒絕除了三王的任何皇子、臣子覲見,這一番話倒是讓禁軍們紛紛猶豫不決。
正值這時,陛下身側侍奉的公公出來道:「太子殿下這是誤會了,陛下這幾日身子不適又唯恐耽誤國事,邊疆戰役不斷若是諸位還要為陛下分心而導致國事耽誤,這才只讓三王殿下前往侍疾。」
林雲啟眼眸驟然巨變,拉動手中的弓弦對準太監胸口,人應聲倒地:「奸佞之人,還在此處狡辯,若父皇當真平安無事那便應當讓本宮親眼一見才是!」
眾人慷慨激昂,林雲啟身為太子並不是眾多皇子中最為機敏出眾的。但確是最為恪盡職守,東宮的燈時常徹夜燃起。
可太子以護駕之名行逼宮謀反之實,明眼人都是明白的。
如今朝中盛傳太子之位恐有動搖,太子冷不丁來了這一招,只怕是生了要斬草除根的心思。
兩方正欲大動干戈之時,忽而三王帶領三大營駐守城內千人趕來,剩餘萬人由二王調令皆在城外與諸王對戰。
林雲駱厲聲將手中長槍指向被眾人圍困其中的林雲啟道:「太子殿下這是要造反麼?」
「賊人在此,先將三王擒住!」林雲啟的虎符所能調動的皆是駐守京都的精兵良將,只認虎符。
而林雲駱三大營的兵難以負隅頑抗。
禁軍保護陛下安危,特將陛下寢殿圍住,嚴防死守讓眾人難以接近。
很快,三大營已然落了下風。
林雲駱被林雲啟的人圍困在內,林雲駱妄圖帶著眾人廝殺出重圍之時……
林雲啟悠悠啟唇道:「三弟,你看這是誰?」
那風中被人挾持之人正是端貴妃。
她釵環盡亂,衣裙已然染上地面之上的血跡。
「母妃!」林雲駱睜大瞳孔頓住腳步,他自以為算無遺策提前將母妃移到別院,可沒想到林雲啟居然仍舊能夠找到自己的軟肋。
「我兒快走!逃出去!逃出去…」端貴妃凝著淚水,她索性將那架在自己脖頸之上的刀劍狠狠撞上去。
香消玉殞,只為保全兒子。
林雲駱腦中一片空白,他忽然心中空落落的,早知……他就不該貪戀那一點依稀飄渺的權力。
早知,他就該聽母妃之言待在封地,遠離是非爭端……
他眼神之中驟然匯集起恨意:「林雲啟,你欺人太甚!」
「本宮欺人太甚?」林雲啟怒道,「你哪一點能夠同本宮比?你們一家團員相聚之時本宮在處理邊疆戰事;你在父皇身旁盡孝之時,本宮沒日沒夜處理南方水患!」
「林雲駱,憑什麼本宮要將心血、要將這天下拱手讓人?!你不配!」
林雲駱眸中的恨意愈發濃烈,他忽而仰天長笑:「原是為這個…你可知,父皇擬的聖旨上寫的是何?」
林雲啟自嘲道:「還能是何?不過是我為廢太子,你為新帝!」
「你錯了,」林雲駱淚水倏然落下,「那聖旨是父皇駕崩後令我永不入京!」
那一字一句如同敲碎了林雲啟心中的信念,他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地,腦中嗡嗡作響。
林雲駱怒吼道:「林雲啟,是你…是你一己私慾害死我母妃!」
經此一言,林雲駱身旁的殘兵敗將以及禁軍開始試圖幫助他突出重圍。
林雲啟抬起眸嗤道:「妖言惑眾,將三王活捉者本宮重重有賞!」
而屆時城外餘留的三大營皆被諸王剿滅,入京城趕赴皇宮之時。
韓王與康王斷後,得探查來報二十里外七殿下林雲禎帶領的五萬北境軍凱旋而來。
諸王集結兵力不過三萬餘人,虎符傳召留京都精兵六千人。
此番眾人能夠自京畿殺入京都想必是前方禁軍與三王之人兵敗,那他們便是亂臣賊子。
如今太子一黨對抗七王手中的北境軍可謂是蜉蝣撼樹。
東宮那位疑心深重,往後在他手底下只怕是難以生存……
如若他們倒戈七王帶兵平叛,那便是有從龍之功的功臣。
瞬時,康王、韓王勒令手下將肩膀處標記同黨的紅綢扯下,他們清點了人數大抵還有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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