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林太太好」把宋鹿叫得滿臉通紅,腦袋在每一聲「林太太」後都要低一分。她下巴都戳到鎖骨窩裡了。宋鹿恨不得找各地縫去鑽。她千里捉姦,結果捉到的是一群人在林也房間裡開會加班。
萬惡的、沒有心肝的、剝削勞動階級的資本家!
「林太太,進來吧。」這最後一聲林太太分外不同,比別人叫得更大膽張揚、更有恃無恐,憋著幸災樂禍的笑。是林也。宋鹿還沒抬頭,手腕子就被那隻戴婚戒的手扣住,白金的涼意猛地「燙」了她的肌膚一下。想起獨屬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
林也拉宋鹿進房間,把她牽到方雨萱身邊站好。
林也坐到靠窗的桌案後,背後是夜景繁華的四九城,黑色的流質體在他眼睛裡流轉,眼睛比玻璃窗外的燈光還要亮。他看著眼前一對呆若木雞的閨蜜,她們像做錯事等著挨訓的學生,而他是表面嚴厲內心無奈的師長,「說說吧。我是怎麼個鬼混法?」
第103章 富貴花。
宋鹿才不想像小學生一樣挨林也的訓,
默默退到牆邊的沙發上坐好,手一勾,將方雨萱也拉下來坐。兩個人眼神一交會,已經算是精神上串了供。方雨萱拭目以待宋鹿會怎麼處理。
宋鹿將雙手壓住滾燙的臉頰,把未褪去奶胖的腮肉捧成V字形,反覆揉搓到精神一凜,說:「打擾你工作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沒有鬼混,你周身半米範圍內出現的床都是擺設,因為你沒有那個時間。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我想你了,就跑來見你。」
服軟道歉,表現自己是朵解花語,美化搞這次突然襲擊的真實目的,一套說辭可謂編得滴水不漏。明知道這小撒謊精就喜歡真話假話摻著說,但這招對他就是特別管用。為什麼?他就吃她這一套?
林也無可奈何地「哦」一聲,「原來不是興師問罪,而是分開太久委屈了。」
宋鹿撐大油亮亮的貓眼睛,瓷娃娃般晃晃悠悠點頭,說瞎話:「是這樣。」
就知道交給這個包子不行。方雨萱翻白眼嗤一聲,拿起手邊的玻璃礦泉水瓶,水粉色的長指甲呈海螺狀扭轉,扭了幾下瓶蓋,扭不開,隨手甩給宋鹿。宋鹿幫方雨萱扭開蓋子,又把水瓶子遞還給方雨萱。
方雨萱用紙巾壓掉唇上的口紅,優雅地喝了幾口瓶子裡的水,兩隻細腕子交疊著擱在膝蓋上,邊搖晃玻璃瓶邊說:「林也,鹿鹿臉皮薄不和你計較。我可沒那麼好糊弄。你這房間就你一個人住過?」
林也沒有立刻回答,他將眼鏡從鼻樑上取下來丟在桌上,寬闊飽滿的背離開椅背,如鋼筋鐵骨般挺立起身體。
他穿了一件白襯衫和一件黑西裝背心,挺括的黑色領帶一絲不苟地系在領口。隨著他直挺身,膨脹的肌肉迅速充盈鼓鼓囊囊撐起襯衫。他身上沒有一絲布料是多餘的,也沒有給人衣料擠壓肌肉的感覺。好裁縫的手藝在他偉岸挺拔的身上發揮到了極致。他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林也雙手交握在桌案上,黑眸深邃,臉上的線條凌厲如刀鋒,乾乾脆脆給出兩個字:「不是。」方雨萱的眼睛都瞪圓了。宋鹿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瞄準方雨萱手裡的水瓶子特別想搶水喝。
林也的食指稍一翹起又放下,「你們坐的地方,陸飛不知道睡了幾個晚上。所以從理論上來講,真就不是我一個人住。」
方雨萱咬牙切齒說:「黑了心肝又伶牙俐齒的禽獸。」
宋鹿抿嘴笑,心想,雨點在心疼自家男朋友工作辛苦吶。
方雨萱瞪宋鹿一眼,「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來的。給他看那個『網球裙』的微博。」方雨萱見宋鹿懶骨頭鬆軟地一動不動,乾脆放下水瓶子,自己掏手機劃了劃屏幕,站起來,氣勢洶洶往林也方向走去。
方雨萱和林也一站一坐,並排而列,共看一個手機。
「看清楚,」方雨萱用尖指甲輕戳屏幕,「這個落地窗、這個桌子……桌上的擺設和這裡都是一樣的,」方雨萱放下手機,繞到桌子前方,架起兩條手臂,左右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框成一個相機畫鏡,框左移移,又移移,最終定格在某個位置,把林也的黑腦袋也框進去,她回頭,擰眉毛嚴肅地盯著宋鹿,手指框重重一抖,「鹿鹿,你看,是一毛一樣的。他們根本就是住一間房間。他還想賴。」
林也的臉在方大小姐的手搭的「相機畫鏡」里如沉靜肅殺古羅馬雕塑。他的眼睛是被夜染黑的濃黑,瀲著碎粼粼的光。他就是這樣的人,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極具侵略性。
「這裡上下層都是統一標格的套房。這一間專供我私人使用,我在不在京北,都會給我留著。統一規格的套房裡有什麼東西、東西擺放在哪裡都有明確且嚴格的規定。我剛整頓過這家酒店的管理,布草這一項也在其中。放錯任何一件東西,哪怕是一張紙,被查出來,也是要扣工資的。所以,一模一樣,是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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