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能力察覺到大乘的攻擊，頂多發現了，身體卻不能及時反應過來，只能看著攻擊落到自己身上。

但神的分神攻擊，卻來得如此無聲無息，她當真沒有感應到！

徐輝夢再嘆了口氣。

「小月，我現在更明白，為什麼大道這一次還是選擇人族了。」

徐輝夢站在高空，看到被保護得很好的白石鎮。

哪怕外面的山林被毀，從鎮子出城的道路兩旁的樹木都已被推到，這鎮子的房屋卻還是好好的。

這必然是城中有人以大法力將這座城護住。

此外，鎮子之中，還有另一氣勢升起。

那一道僅僅是初入化神境界的氣勢，如今卻和這天地融合在一起，正與這天地大勢緊密相連。

宋知盈當真走出了最後一步，要突破到化神。

神的分神降臨，原本是一件極具威脅的事，可宋知盈竟然還是能抓住這機會，就此突破。

而宋知盈與這天地，竟也契合至此。

天地寵兒，莫過於此。

塗山望月也有些呆呆地看著白石鎮。

她同樣知道，自己當真沒辦法再追上宋知盈的修為進度。

而徐輝夢的那句話，她也弄懂了。

只有人族才能出這樣的天之驕女。

也可以說，只有早早已經確立更和平的秩序的人族，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遇到極大的危機時，出一個這樣的天之驕女，讓這個世界有更多能力去面對外來的威脅。

魔修肯定沒有這樣的資格。

逐星盟這樣的魔修，都已經主動投靠其他世界，要借其他世界的實力，在這世界掠奪資源了，這世界要和其他世界對抗，還怎麼可能給予逐星盟加持？

黑煞盟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

塗山望月一度不理解為什麼那些事算是傷天害理，又到底什麼才算真正的天理，可現在，她有些明白了。

妖族還沒有到黑煞盟那樣的魔修的程度，但妖族弱肉強食的原則，還是讓他們這一方顯得過於血腥。

只有那些弱小的妖族，才可能誕生更熱愛和平，能讓妖族內部更團結，能更有效地保證大家的力量往一處使的妖。

但類似的弱小妖族，太難出現足夠強大的妖。

而沒有足夠的力量，卻非要去說和平，最終得到的必然不是和平，而是嘲笑譏諷。那膽敢提出這等事的人，只會淪為一個笑話，再然後被誅殺。

只剩人族。

只有人族有可能出這樣的人。

宋知盈誕生在青楓門內，更早地接觸到修煉，不需要被耽擱掉年幼的打基礎時光，才有那麼一點可能是偶然。

但哪怕宋知盈只是凡俗界中的一員，今後還要苦哈哈地找機會拜入某一仙門，她若真的被選中了，她還是能更快地加入大宗門，她還是能得到諸多機緣。

徐輝夢輕聲問：「小月，你現在覺得，你和宋知盈之間的差距如何？」

塗山望月回過神來，展顏一笑。

「嬤嬤，她是很強。但那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我要不是族中出了變故，我一輩子都只是青丘的公主。哪怕現在，嬤嬤你和我說，要我想著今後當青丘的女王，我要負責的也只是青丘，充其量再多出青丘附近的一些地盤，又或者我還要加入妖族議會……

「但我不需要扛起這個世界的責任。」

徐輝夢臉上卻沒有笑意。

塗山望月想想，補充道：「我不需要那麼直接地扛起這個世界的責任。我還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我還想著繼續活在這世界，那我還是得努力讓它別變成其他世界的食物。」

如果說她之前希望和人族合作，還更多地想著，得到了人族的幫助，她回到青丘就可以更加安全，她不需要擔心自己按照和人族的規定辦事後，怎麼被人族背刺，她能更安心地混日子，那現在的她，就是真心實意地認可這件事。

只有與人族合作，才有可能迎來更好的將來。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更多的妖。

徐輝夢終於笑了起來。

「你能這樣想，我也放心了。走吧。我們去找顧玉璋。早一點完成和人族那邊的交易，我們也許能早一些回到青丘。這個世界，能留給我們的時間，或許不長了。」

白石鎮內。

宋知盈盤坐在地，一遍遍地運轉著功法。

她的突破來得過於突然。

元烈帶著徐輝夢的警告回來，再和吳冕一起審問江護法。

元烈還擔心審問過程中會出現意外，刻意不讓她跟著進入審問專用的陣法內。

結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突然感覺到天外天的氣息。

再接著，是吳冕怒吼一聲，抓著什麼到了高空，再往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