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亦已露出晨光。
李青芽被關進了黑房中。
這還是李青芽自己要求的。
她自知身上還有青丘秘法,若她在其他地方活動,只怕會讓青丘借她探聽到天機關情況,倒不如就躲進黑房裡,她還安心一些。
月環貓族的貓妖則住到了另一院落中。他們這段時間只能在這院落活動,如果要外出,還需經守著院落的城衛軍許可,再在城衛軍的陪同下出門。
有兩名月環貓族的小妖結伴,就要去看李青芽。
宋知盈聽說這些事時,她正忙著查看花謝飛的傷。
出城一趟,也就她這邊借著劍陣的優勢,竟然無一人受傷。
花謝飛出身天衍門,最擅長的只是在後方卜算輔助,而不是實打實的與人戰鬥。
亦因此,她昨夜出城後,沒過多長時間,就被一頭虎妖抓到,身上多了明顯的爪痕。
和她結伴同行的正好是周清瑞,她的戰鬥經驗略差,周清瑞卻應對經驗豐富,及時出手,為她解決敵人。
只是那虎妖的爪上帶有毒,花謝飛當時未曾察覺,如今回到城中,覺得之前被抓住的傷口疼痛難耐,她再清洗傷口,這才看出傷口的紫黑色。
莫霓裳已經根據花謝飛中的毒,再調配了一份解毒丹。
因解毒丹煉製需要時間,莫霓裳為花謝飛塗上通用的解毒丹後,又忙著煉藥去了。
宋知盈看著花謝飛傷口慢慢退去的青黑色,略微放心了些。
可轉念間,她再想到系統昨夜和自己說過的話,那顆心就又一次被提了起來。
花謝飛是天機關中最了解天衍門的人。
而她爺爺宋同和現在也在天衍門中。若是天衍門要出事,只怕她爺爺都討不了好。
她要問花謝飛,應該能再得到一些消息。
偏花謝飛受傷了……
宋知盈遲疑,花謝飛卻灑脫笑道:
「宋姑娘,你要有話和我說,不妨直說。我天衍門的人,大多有些察言觀色的手段。我門中一些弟子外出行走,到處為人卜卦算命,還得額外學一些糊弄人的本事呢。總有一些人不願意聽我們和他們說的真心話,卻喜歡聽我們騙他們。我以前也曾在外闖蕩過,這點觀人能力,還是有的。」
宋知盈被她當場揭穿心事,也不尷尬,而是莞爾一笑,問:「那我就直說了。我昨夜出城,又遇到那個系統。他和我說,今日午時,天衍門就會出事。我想,若按他說的時間來,天衍門內又可能出什麼事呢?」
花謝飛神色微變。
「今日午時麼?」
她下意識地用手指輕扣桌面。
宋知盈也不知她現在用什麼方式推算,只聽得她扣桌面的聲音具有特殊節奏,讓人聽著就頭暈目眩。
宋知盈運轉法力,方勉強將這種異樣感壓下。
花謝飛卻已將眉皺得更深。
她右手扣著桌面,指尖敲擊的速度越來越快。
她左手則不知何時又多了幾枚銅錢,並不斷地拋動,再握住。
花謝飛的動作已越發讓人頭暈目眩。
終於,她臉色蒼白地疼了下來。
她剛張口,忽然又緊緊閉上嘴巴。
可沒兩下,她又低頭,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她先前連串的反覆動作已經讓她身上的傷痕出現崩裂,這一吐血,更是帶動她的傷口裂出,又滲出許多血來。
宋知盈一驚,忙要上前扶她,好在問她究竟如何。
她半倚著宋知盈,輕聲道:「我算出了一點。
「我天衍門之內,有一尊雕像,據說是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
「我們要修煉,通常也要在那雕像下感悟。我們在那下面悟到了什麼,那什麼就是最契合我們的修行道路。就像我,當初領悟到的與銅錢有關,我如今修行,便離不開銅錢。
「這雕像,稱得上是我天衍門的根基。
「我剛才推算天衍門內可能出什麼事,就推算到和這雕像有關。
「我師父他們……不,是我們整個天衍門,包括我在內,若非剛才推算出這雕像可能如何,我便怎麼都不可能懷疑它會給我們門派帶來危險。
「我如今算出與它有關,可我師父他們如今還在天衍門中,我也沒辦法給他們傳音,告訴他們我算出了什麼。
「我原想再推算,這雕像究竟會怎麼給我們門派帶來危險,可我算來算去,看到的都只是大片的黑暗。
「那景象……對了!有些像昨晚那顆星墜落的時候,星辰劃破天空,那道裂痕後方的景象。
「我算不出更多,我還浪費了絕佳的機會,如今連想再推算有什麼辦法給我師父他們傳訊,都已沒任何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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