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嵐不多的記憶里被頻繁提起的名字。

眾神做夢都想回歸的地方。

「你真的是四季神嗎？」招嵐忽然有一種一舉一動皆被掌控的感覺。

四季神面色如常，一言道破招嵐心中的疑慮：「神並沒有真正驅逐我。」

只有皇天大神能被單獨稱為「神」，其餘諸神都要加前綴，比如「四季神」；同樣的，只有后土娘娘可以被單獨稱為「娘娘」，其餘諸女神也要加前綴。

眾神及眾娘娘之下，便是各種「元君」、「文君」、「武君」……

神職駁雜繁多，招嵐蒙昧之時倒是遇見過不少，可如今一個也記不得了。

只知道低職神很喜歡在招嵐峰種各種花卉、靈藥、果樹、穀物。

他們說，皇天域可種植的區域都被上面的大神占了，他們神職低微也分不到好地方，可巧招嵐峰天生能引皇天氣，最適合種植。所幸眾神看不上皇天域之外的地方，倒是讓他們得了便宜。

回憶罷，招嵐重新看向四季神：「所以，你早知道我會躲在結界裡？」

「那是后土娘娘專門為你設下的臨時避禍陣。」

「娘娘為何不來？眾神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眾神的語氣里，娘娘仿佛已經「死了」？

「后土娘娘不在后土域。」

「那她在哪裡？」

「等你見到神，自然明了。」

四季神帶著招嵐乘雲踏霧而去，不多時，散落各處的皇天氣便聚集過來，就像當初在萬妖山一樣，渴望被招嵐吸收。

這一次，招嵐沒有客氣。

她並不知道此去是吉是凶，記憶里唯一對她好的后土娘娘也不在了，她必須進一步提升實力。

四季神見了並未多言。

遠處，一座巍峨的宮殿於雲嵐起伏間若隱若現，檐上金光漫漫，威嚴莊重，令人下意識收起多餘的心思，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四季神在殿外停下，說：「神在裡面等你。」

招嵐見他側身立在台階下，便知自己要獨自面對皇天大神，定了定心神，拾級而上。

踏上最後一節台階，高大的殿門緩緩開啟，招嵐抬眼看去，便見莊嚴肅穆的高台上端坐著一個人影，其周身有五色虹光縈繞，太遠暫時看不清面容。

招嵐進去後，殿門瞬間闔上。

下一刻，連這宮殿也不見了，兩人瞬間置身雲海，周圍茫茫一片，仿佛沒有盡頭。

皇天大神在高處俯視招嵐，招嵐靠近後，在低處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陷入沉思。

「眾神皆罷，你既已回歸，便領了神旨去吧。四季神會助你，事罷，將點你為山神，是為萬山之祖。」

一道神旨飄到招嵐面前，招嵐雙手接下。

神旨上金光瀰漫，倏然變化成一柄好看的劍。

和招嵐在修仙世界裡繳獲的劍不同，這把劍雖然也好看，但卻多了幾分莊重肅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不是物理意義的沉，而是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像一頭尚未被馴服的猛獸，一旦掌握不當，必然為其所傷。

待招嵐再抬頭，想要問出心中疑惑時，雲海已變回宮殿，高台上哪還有什麼影子，身後的殿門緩緩打開，暗示招嵐可以離開了。

「星河劍？」四季神只訝異了一瞬便恢復沉著，說，「你準備先斬哪一個？」

招嵐卻十分疑惑：「這把劍居然也叫『星河』？」

「也？」

「我穿越小世界的時候，也曾有一把好看的劍，名『星河』。」

四季神不以為意：「凡物如何能與神器相提並論？」

「好吧。」招嵐想起了神旨。

皇天大神要她殺光被驅逐的眾神，做得好，就封她為山神。

這本該是一件好事。

眾神令她生生死死不知多少次，她早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今不過是殺一次，還不足以泄心頭之忿。

皇天大神可輕易決定正神的生死，此事真的值得他以神位為餌嗎？

而且，為什麼皇天大神乍一看有點像后土娘娘？

是因為皇天后土本是一體嗎？

就像是她和焰衡一樣，因為相似的氣息讓萬妖和小妖怪錯認？

「想好了嗎？」四季神問。

招嵐點點頭：「火神。」

「走吧。」

招嵐提著劍跟上去，半路忍不住問：「他們為什麼要背叛神？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季神回頭看了招嵐一眼，似乎在斟酌什麼，半晌才說：「始祖神源。」

「他們想要搶奪始祖神源？」

「是。」

招嵐更想不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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