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嵐也抖了抖衣裳：「沒事兒，我在外面多散散味兒，你先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我給你把爐子搬過來吧，等你散完味兒都冷了，拿去自己扇。」

「謝謝啦！」

出門在外，晚飯就是簡單的粗糧饅頭加鹹菜，外加一鍋晾涼的開水。

「陸招嵐，檸檬、李子要不要？」丁洋遠遠地晃了晃手裡的半顆檸檬和兩顆李子。

招嵐驚訝：「你怎麼會帶水果出來？」

丁洋嘿嘿笑：「我愛吃嘛，檸檬只有三個，一人分半個，李子一人兩個。」

「謝謝！」水果可不便宜，尤其這種高維生素的。

「那你接著！」丁洋不想過去聞到臭味影響食慾。

拿到檸檬和李子，招嵐猛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身上的臭味都消散了不少。正要切一片到涼開水裡，忽然想起了她搜集起來的砂礫。

撿了塊乾淨的石頭，將洗乾淨的砂礫倒上去，擠上一滴李子汁。

砂礫瞬間冒起了小泡泡，然後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雖然不是很濃烈，但離得近，招嵐還是中招了。

咽下一顆藥丸後，她終於明白毒氣是從哪裡來的了。

·

曲教授在這邊勘測了兩天，一行人在第五天早上回返，第七天晚上天黑透了才到達。

捏著700積分券敲開房門，陸鵬和蘇小琴聽到聲音立刻就開來，看起來是一直在等。

夫妻倆將招嵐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後才鬆一口氣。

「我去借了一個暖水瓶，你來燙個腳再睡覺。」蘇小琴將熱水一倒，伸手探了探溫度，頗為失望，「才四個小時就不燙了。」

「謝謝媽！你們快去睡覺吧，明天晚上我去食堂買肉。」

蘇小琴開心地摸摸自己的心口，得意地看了眼昏暗角落裡擔憂猶在卻一聲不吭的丈夫：「看到沒？我女兒掙了錢要孝敬我了！」

「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吃，得意啥？」陸鵬笑罵。

蘇小琴：「我就得意！」

第二天，招嵐睡到中午才起床，洗漱後先去了積分兌換處，領了火焰黑熊的350個積分，又打聽了一下危險動物相關研究院的位置，報上自己和其中一位研究員的名字，等待對方空下來見面。

「陸招嵐？」汪渠高聲喊。

發呆的招嵐立即回神，站起來和汪渠招手：「汪老師！」

「找我什麼事？」

「關於危險動物，我有一點發現。」

汪渠訝然：「你跟我來。」

陸招嵐現在只是一個身手很厲害的學生，沒資格進實驗室，不過汪渠將她帶到了接待室里。招嵐立即將自己發現說出來，不過稍微加工修改了一下，把主動擠李子汁變成了意外。

汪渠聽了沉思了好久才說：「我會找個時間實驗一下，謝謝你特意來告知。」

「不用謝，應該的。」

送走陸招嵐，汪渠叉著腰站在小廣場上凝眉不語，學生、助理等路過叫他都沒聽見。

此刻他的心都還在劇烈跳動，幾十年辛苦砌成的知識堡壘搖搖欲墜。

團隊曾經發散思維，覺得毒氣可能來自於毒腺，但除了螞蟻有杜氏腺儲存乙酸之外，其餘動物身上並沒有發現新增毒腺。

又有人猜測毒氣來自於他們的食物，於是開始著重分析腸胃殘渣。

沒想到他們的大方向是對的，可惜小方向上完美避開了正確答案。

晚間，他召集團隊人員開了個臨時會議，轉述了陸招嵐的發現。

「汪老師，如果那些砂礫遇酸就產生毒，我們解剖的時候，許多動物胃裡也有殘留的胃酸，為什麼沒有反應呢？」這位助理的問題和汪渠下午的一模一樣。

汪渠說：「有沒有可能是時效的問題？」

另一個助理忍不住笑起來：「難道和遊戲一樣有CD？」

「為了數據的準確性，我們一般只解剖死亡時間小於24小時的屍體，其他部門又只取要緊的部位，剩下的都是統一處理，除了我們，沒有哪個部門會去動胃囊，所以沒有人知道死亡後的動物會不會二次放毒，而動物死亡後胃酸會順著食道逆流出來，所以是時候更新觀察結論了！」

次日，在真實的結論面前，小組成員心情複雜。

原來，他們以為可以用來判斷危險動物棲息地的砂石，就是毒氣的真正源頭！

「所以，還是要儘快找到這個地方！」

這天下午，汪渠幫陸招嵐申請了1000個積分獎勵。

兩天後獎勵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