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是有的。

「啊？」同桌有點懵。

甜甜撕下一張便利貼，刷刷寫下一行字和一串電話號碼遞給同桌：「你可以讓你媽媽去諮詢一下，不過我們那邊學生很多，你動作遲一點的話，可能沒有名額。」

這是實話。

因為國家強制性降價後，招嵐手底下的補習班價格也跟著降了一點點，不多，以前單科三千，現在單科二千六。刨除老師和員工工資外，盈利為負。

不過招嵐手底下賺錢的東西不少，隨便哪裡挖一鋤頭，就把補習班的窟窿給填了。

價格低還不用送禮，幾年的沉澱讓新機構變成了好口碑機構，師資力量也有保證的前提下，生源越來越多，最近還在籌備分校。

這邊甜甜給自家拉生意的同時，招嵐請了位繪畫大師準備系統的學習一下現代手繪。

衛招嵐學的是UI設計，繪畫基礎有，但大多時候都是用滑鼠軟體操作，手繪基礎相對薄弱。招嵐一開始學習衛招嵐的課程時，重點也在軟體操作上。

甜甜每周都要過來，還要分出時間去學二胡和繪畫，時間太緊了。

招嵐乾脆決定自己學來自己教，反正她學東西都特別快，有大梁學習的國畫基礎在，色彩應用上基本沒有什麼阻礙。

只是她畫出來的作品拿老師的話來講——太熱鬧了。

明明上一節課布置的是蕭索秋景，交上來的作業卻色彩繽紛，還有金燦燦的陽光。

不是說不好看，相反畫作特別寫實，只是一點蕭索的味道都沒有。

老師十分懷疑衛招嵐根本沒有審題！

可這位學生財大氣粗，有些話老師也不好說。

斷斷續續學了一個月後，老師終於沒有什麼能教的了。即將離開【山河人間】，老師特別惋惜。

他年紀大了，總覺得在這邊住了一個月，身體都好了很多。猶豫了半個月，他終於下定決定在當地買下一座房屋，稍微修整裝飾一番住進去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留意到【山河人間】的風景。

幾乎和衛招嵐某一次作業里的畫面一模一樣。

老師也是走過很多地方的，年輕時為了尋找靈感還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背包客。

可他閱盡人間美景後，卻赫然發現世界上似乎沒有一個地方能比得過這小小的農家樂。

這裡的草木長得特別好，即便是深秋也感覺不到蕭索，仿佛連枯萎都是它們所嚮往的，而在枯萎之前，誓要將這一年最燦爛的色彩留給人間。

老師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草木，他心裡自然而然地就忍不住去抒情。

抒情完又覺得自己有點瘋，甩甩頭進了【山河人間】。

他今天要釣魚。

招嵐沒有想到這位老師住了一個月就不想走了，於是她自己也不教了，直接讓甜甜拜師，至於拜師禮……【山河人間】的特殊工作證了解一下？

有了這個工作證，隨時隨地進出，不用每天一大早就起來排隊，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剛好被擋在外面。

老年人了，和年輕人爭對自己也不好。

這裡遊客又的確太多，尤其是節假日。

至於隔壁的【太液蓬萊】，早在前年就開不下去了。招嵐買下了所有的動植物，動物們開心壞了，植物們也越發茂盛。

【山河人間】外圈自然形成了新的商業區，好幾個工地夜以繼日地施工，還沒開盤就賣出去了70%，交通部門開通了旅遊專線，來往格外便利。

又是一批新增的工作崗位。

「這個工作證是不是永久的？」老師面露期待。

「和普通員工的工作證一樣，半年更新一次。」

「行吧。」老師明顯有遺憾，但也不強求，「你放心，你女兒我會當關門弟子來教。」

「那就辛苦老師了！」

第225章 彩色和灰色區域

這一年的冬天意外地下了中雪。

這邊地處西南平原，每年稍微下一點零星小雪，人們都要高興好久。

所以常有人說，這邊一旦下雪，朋友圈的雪最大。

因為沒有收到雪天天氣預報，員工們吃完早飯就開始清除路面積雪，開園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小時，但遊客們的熱情卻絲毫不減。

這樣的景致，太適合拍照了。

此時的招嵐一個人進入了正在開發的新林區，地面的積雪不深，一腳踩下去就能踩透，露出土地本來的顏色，隨著日光升起，邊緣處的積雪也在慢慢融化。

而林區深處，仿佛迴蕩著曠古遺音，召喚著等待若久的靈魂。

伴著風吹樹梢的沙沙聲，像生命的低語。

迎著風站在最高處，羊絨大衣抵禦著寒冷侵襲，腳下的積雪一點點融化，像是一張紅褐色的地毯從最中央一點點鋪展開，又像一頂縫了白色毛絨花邊的氈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