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總一噎。

小打小鬧就逼得他親自上門，要是用心些，是不是連上門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私心裡覺得衛招嵐是故作姿態，但不得不承認，日化廠那邊她很少親自去，倒是更喜歡留在農家樂，說她對此不甚上心，也不過分。

晏總不知道的是，日化廠擁有超出時代的安全系統，根本不用親臨便可知悉全貌。

不過二者相較，招嵐的確更喜歡農家樂。

晏總看出對方不願意談，帳都沒付就走了，招嵐幽幽一嘆：「虧了~」

服務員敲門送菜，招嵐喊進後，跟著進來的還有一名五十來歲的唐裝中年人，他帶著和善的笑意：「女士，打擾了！我是這裡的老闆，不知道你對今天菜色是否滿意呢？」

「挺好。」招嵐點頭誇讚。

晏總約的地方當然不是蒼蠅館子，這種人一般都喜歡分量少、價格貴、擺盤精緻、環境逼格高的用餐地點。

「能得這一句誇讚，也不枉我親自下廚了！這頓飯我請，千萬不要推辭！」這人說話謙恭，笑意也更深了些。

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俗話又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招嵐也笑起來：「老闆有所求嗎？」

「實不相瞞，衛總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了，【山河人間】的菜色我都吃過，那些廚師我也暗中打聽過，她們以前的手藝其實遠沒有如今這麼精湛，所以我斗膽猜測，衛總很下了一番功夫。做餐飲的，看見更好的都想要去追根求底，不知衛總能否給我這個機會？」老闆十分真誠，「當然，我也不是光憑一張嘴，只是不知道衛總到底缺什麼。」

招嵐也認真思考了一番：「你有出口的路子嗎？」

進出口貿易其實不算難，難的是貨物出去後的銷路。

老闆微微皺眉：「不知道衛總想出口什麼？」

衛招嵐手底下的東西可多了，萬一想出口日化品，他可沒有路子。

「跑山雞和短尾寒羊。」隨著手底下的產業一步步發展，必然會擠壓其他產業的生存空間，招嵐覺得有必要薅一下國外的羊毛，前段時間她又買了不少雞，還親自盯著孵蛋，只要按照這個模式走下去，雞和雞蛋只會越來越多。

她走的是精品路子，鋪貨量前期還頂得住，後面可能就要再租一片山。

第219章 補習班

老闆眼神一亮：「這個我還真能幫上忙！我有幾個師兄和朋友都是在國外開星級餐廳的，【山河人間】的柴火雞和烤全羊我都吃過，那肉質不是一般養雞場能比的，只要有人吃第一口，銷路就不用愁！」

「那就麻煩你了。」招嵐笑著夾起一塊蝦球，吃完後語氣輕鬆地和老闆探討，從選料到烹飪、從刀工到火候，看起閒聊，老闆卻明白對方這是在教他。

雖然只是一碟小食，老闆卻聽得非常認真，也發現了好幾處與自己經驗不符的地方，暗暗記下後決定下一次按照新的流程嘗試。

之後的其他菜招嵐就沒有多說，老闆也明白，蝦球算是「定金」。

送走了人，老闆忙不迭就去了廚房，新的一碟蝦球出鍋後，老闆的眼睛都在發光。

只聞這個味道就知道衛總沒有騙人，夾了一顆放進嘴裡，大體的味道沒有變，但咬下去的第一口就知道它比包廂里那碟好吃，饒是老闆浸淫此道多年，也無法再短時間內用言語描述。

如果將這道菜比作一幅中規中矩的畫作，那麼眼前這一碟的優勢就在於色彩更加艷麗，將畫作所有的優點都展現出來，讓人遠遠一瞥就移不開目光，走近後也不會覺得過於紛雜，反而能通過明麗的色彩去體會畫作中的每一個細節。

老闆心潮澎湃，激動地手都在顫抖。

他和衛招嵐不過初次相見，連合同都沒有，卻得到如此信任，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出口的事得好好辦！

等他辦好已經是六月了。

而這兩個月里，蝦球幾乎成了每一桌客人必點的小食（過敏者除外）。

第一批雞肉羊肉被送走後，招嵐又指點了兩道菜，老闆受寵若驚，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其實有點好奇，衛總為什麼只聽我說幾句話就願意相授？這是不是有一點草率？」

他想說難道是個人上門去求都能教？

招嵐搖頭：「我覺得你是好人。」

老闆摸摸自己的臉。

招嵐被他的動作逗笑：「和外貌無關，我能透過你的眼睛看見你的內心。」

「這麼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