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苦笑著搖搖頭:「恐怕要辜負了。」
「為何?」招嵐並不生氣,因為她從楊嗣眼中看到了悵然。
「我曾得罪過山東士族,也就是魯郡的孔家和顏家。」楊嗣點到即止。
孔家和顏家幾乎是文士的標杆,這些人一旦抱團便不可撼動,除非有人願意背負千古罵名將這些人屠戮殆盡。孔家和顏家沒了,其餘士族未必不會唇亡齒寒,等士族也沒了,豪強武官們無人約束,天下必然大亂。
「既如此,那便要尋一個明主了,不知楊帥看中了誰?」
楊嗣並非單純的武夫,此事他是有計較的:「范陽盧家。」
招嵐眼睛一亮,楊嗣的眼光不錯,范陽盧氏是原劇情中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楊嗣的族弟走了七年稱帝路,就有三年耗費在這一塊。
「原因?」
「接近草原,兵強馬壯,與孔、顏二家交好有士族根基,運河連通淮南和江南二道、糧草有繼。」
「可范陽距益州太遠了。」
楊嗣何嘗不知:「所以我決定割據山川、練兵屯糧、以靜制動。」
原劇情中楊嗣就是這麼做的,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站在最高峰的不是他看好的范陽盧家,而是他本家的族弟——楊胄。
當他看見高高在上的皇帝時,心中驀地想起楊胄落魄來長安卻被他打了一頓的往事,皇帝笑得越溫和楊嗣心裡就越不安,因此緊握兵權不肯鬆手,誰曾想最後還是被新帝設計消耗了兵力,餘生孤寡淒涼無人問津,偏偏葬禮十分宏大,就連皇帝也親自弔唁,許葬皇陵,哀榮浩蕩。
弱冠之年的楊嗣是衝動的,否則也不可能得罪那麼多人,但如今的他卻是沉著冷靜的,否則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
「楊帥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一試,但事成之後我也要楊帥替我辦件事。」招嵐終於重提治傷的事,楊嗣的眼神都亮了幾分。
「你說。」
「我要隴右。」
楊嗣眉峰頓沉:「隴右太大了,如今兵力糧草皆不足,恐怕不好辦。」
話是這麼說,但楊嗣卻在思考郁郎君要隴右的真正目的,片刻間腦中已經閃現無數個念頭,不過又被統統壓下去,不動聲色。
「我知道,所以楊帥不必忙著收復安西和北庭,武、宕、疊、洮、岷、渭、秦、成、蘭、河、廓、鄯、涼、甘十四州在手就行,糧草軍械我來備,練兵打仗你去,隴右十四州拿下後,兵力財寶都歸你,我只要種田的土地,如何?」
楊嗣沒有立即答覆,回去後就找了掌書記來,許直聽完楊嗣的敘述後,不禁納罕:「難不成郁郎君也有問鼎之心?」
「若有此心,為何只要土地不要兵力?」楊嗣對此十分疑惑,所以才沒有直接問招嵐。
第66章 認主
小麥終於曬乾了,整整2300石,每石約158斤,共計363400斤,畝產1211.3斤,是去年的14倍。
佃農們就算有心理準備,還是驚得滿腦子暈乎乎的,走路都在打飄總覺得不太真實。負責計算的蘇勉也驚了,這時的他終於開始正視祖父的話。
給佃農的糧食是按照體積單位石來分的,平均下來十畝地能有76.6石,28戶佃農有的人口少,只種了六七畝,有的人口多種了十餘畝,單以最低的算,也能分到53石糧食,也就是8374斤,五口之家省一省能吃三年。
看著綠油油的秧田,佃農們不禁在想,今年的夏稻也能收這麼多嗎?
以新麥換陳麥的事是通過楊嗣來做的,楊嗣接到換糧數字後也明白了招嵐要包糧草的底氣在哪裡。他決定今年秋就把名下所有的地都種滿這種麥子,並讓士兵們輪流看顧。
楊嗣端了士族和豪強之後,整個益州的良田都落在了他的手裡,這件事也只有他能辦。
期間楊嗣沒有再來見招嵐,不過卻多次召見崔逢春,最終崔逢春只告訴他:「大帥可以換輕一點的兵器。」
楊嗣也終於死心,但他依舊沒摸清招嵐的心思,所以也不敢貿然應承。
得知招嵐又種了稻穀後,倒是派了人來問畝產量,最後帶回去一個消息:小麥和稻穀是一樣的。
這一日,掌書記許直難得空閒下來和好友崔逢春下棋,崔逢春目不能視,所以由梁翁落子。
下了一半,許直忽然問:「郁郎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崔逢春淡笑:「我不是早與你說過了嗎?」
許直搖搖頭:「往日你說的,和今日我看到的差別甚巨。」
「是大帥有疑慮?」
許直笑了:「悅青啊,你我之間相交多年,你若是知道什麼,可不要瞞著我!」
「你許正之火眼金睛,我在你面前哪裡還有秘密。」崔逢春也笑。
許直落下一粒黑子,神色忽的嚴肅起來:「那邊佃戶說,收小麥的那幾日在下雨,郁郎君將所有人趕出去向上天乞求不要下雨,之後的半個月都是晴天,中間下過一次小雨,但很快又晴起來。世上真的有這般神跡?你與他在京畿相識,知道的比我多,你覺得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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