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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抽掉的那根,還是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抽的。

我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氣,壓下了想去拿煙的念頭。

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個不抽菸的人。

是一個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極具正義感的良好市民。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會在家裡隨時備著一包煙,有時候身上也會揣上一包。

我的確不抽菸,但我卻有「菸癮」。

尤其是心情沉悶的時候,這個「菸癮」會達到頂峰,我總會覺得兩指間缺點什麼,口乾舌燥,心口猶如無數螞蟻在爬行撓癢。

嚴重的時候,手甚至會抖。

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是一個從不抽菸的人啊,居然會有戒菸人士才有的戒斷反應。

這是為什麼?

我只能說有些東西一旦沾上,這輩子都很難再戒掉。

身癮易戒,心癮難斷。

我深吸口氣,目光轉而看向手邊。

滑鼠左邊放著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

我拎起啤酒,指腹沿著啤酒罐內沿輕滑一圈,看著屏幕上滑鼠閃爍的光點,仰頭一口喝乾。

人體不需要酒精,但我的情緒需要。

每個人喝酒的理由或許都不盡相同。

有些是為了表白壯膽,有些是為了借酒消愁,有些也可能只是單純酗酒。

而我喝酒的理由也很簡單。

它是獨屬於我的情緒閥門。

只有喝完酒,我才能真正感受到自身情緒的那麼一點點波動,感覺自己是真實的活著。

不然或笑或哭或感動,都浮於表面,不達心底。

要知道,感觸不到任何情緒,對一名作家來說,是致命的。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吳言」二字,一時間,各種思緒都涌了上來。

想說的太多,不能說的更多。

這麼多年了,我在無盡的黑暗裡翻湧浮沉。

我隱藏得極好,沒有任何人看出來一絲一毫的端倪。

她也演得極好,演著演著,真就活成了她所希望的性格跟模樣。

如果一個人敢用她的一生去扮演另一個人的性格,你怎麼去定義她活的是真還是虛幻呢?

如果一個謊言能騙過所有人,甚至騙自己一輩子,那它就不是謊言。

是真是假,很重要嗎?

比起生死而言,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我眼眸漸漸冷下來,無數往事在腦海里迴蕩,重新變得清晰。

原來我做過這麼多事情呢,我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全都不記得了。

我目光幽暗著望向外面漆黑的夜,嘴角淡揚起一抹弧度。

我是從什麼時候醒的呢?

這個問題,怕是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或許是從父母將我從爺爺奶奶那裡抱過來時,一塊從天而降的磚頭不偏不倚砸中我腦袋開始吧。

當時的醫生告訴我父母,說幸好不是一整塊磚頭,而是半塊,更幸好跌落的地方不高,才讓我倖免遇難。

但這塊磚頭並非完全沒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它讓我滿頭是血,頭頂縫了十幾針,懵懂間甚至還聽到了父母大吵的聲音。

他們似乎都想將我頭頂這個傷,歸咎到對方頭上。

與此同時,我也逐漸有了意識。

那時候,她幾乎每天都會在夢裡夢到爺爺,爺爺在朝她招手,笑容依舊是記憶里慈祥的模樣。

「一知啊,爺爺好想你啊,你想不想爺爺呢?」

「一知,要多吃肉呀,想爺爺的時候,就多來夢裡看看爺爺……」

「一知,爺爺好久沒見過你了……」

每次醒來,她就會大哭,哭著要去找爺爺奶奶。

可每次她哭得撕心裂肺,想讓母親帶她去看爺爺奶奶的時候,母親總是敷衍了事的拿出一個奶瓶,往裡面衝倒一點奶粉,塞到她的懷裡。

「不是要找奶奶嗎,這就是奶奶,喝吧。」

可她已經過了喝奶粉的年紀了。

一次唬弄可以,兩次唬弄勉強,三次,四次……

實在沒辦法,父親只能寫信給爺爺,讓他坐船到鎮上來幫忙照看一下。

爺爺來的那天,他帶了好多東西,大包連著小包,掛滿全身。

「這是你媽給一知打的衣服,快讓她穿上我看看合不合適。」

「老漢,一知已經不穿這種開叉褲了……」父親皺著眉,看著爺爺一件件往外掏,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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