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手裡那把砍刀,腦海中某個瞬間,我甚至想將它奪過來,直接將眼前這兩個人砍成肉泥。
我強忍著奪刀的衝動,眼圈發紅地看向二樓男生:「東西還給我。」
二樓男生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手中還握著我的摺疊刀,不情不願地扔到地上,隨即躲到外婆身後。
我彎腰撿起刀,上面的血跡還未乾涸。
那是我的血。
我心亂如麻,手抖到連刀都握不住。
這個老婆子像個老雞似的護著這個人渣,而我的身前,空無一人。
今天發生的事,足以擊潰我所有的底線。
我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提起書包,踉蹌著走出竹林。
「言一知!」
剛走出竹林剎那,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令我渾身一顫!
是母親。
我僵硬回頭,只見母親正快步朝我這邊走來。
然而就在此刻。
二樓男生突然從他外婆身後跳出來,追上我,趁我晃神間,在我母親的注視之下,竟在我另一邊臉頰調戲般親了一口。
剎那間,我母親瞳孔驟然瞪大。
突如其來的報復,讓我整個人都傻掉了。
我一步也挪不動了,就像腳底生根,雙腿灌鉛,只剩下無盡的害怕。
二樓男生得逞後,挑釁般看了我母親一眼,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你個畜生!你給我站住!」外婆從竹林里氣喘吁吁跑出來,對我母親連連鞠躬道歉,而後追著二樓男生而去。
此刻,只剩下我母親跟我兩個人。
母親緊抿著唇,我看見她逐漸變得激盪的胸膛,聽著逐漸急促的呼吸,一整個窒息絕望。
她目光深深審視著我,從我那被劃傷的臉,逐漸下移到我手中的刀。
「刀哪裡來的?」
我心口一抖,「我……撿的。」
「言一知,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母親走上前,捏起我下巴,我強迫抬起頭與母親對視。
她凝視著我臉上的傷口,眼中的情緒有心痛,但更多的是透頂般的失望。
「你是什麼時候跟這群人勾搭在一起的?」母親語氣已經不是質問,而是審問。
「媽媽,是真的,他們報復……」
「你不跟沈禮打架,他們怎麼會報復你?!說到底為什麼他們不去欺負別人呢?為什麼偏偏是你!」
母親看著我被劃傷的臉,氣得發抖。
「走!先處理傷口,真是難看死了!」
她扯起我的手朝街邊的診所走去,一邊走,一邊埋怨。
「才擺平了沈禮的事,你現在又跟其他人打架,你怎麼現在這麼愛打架?這些不三不四的習慣都是跟誰學的!」
「還有,你才多大啊?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學習!你知不知道剛才做的事是多麼噁心?」
噁心?
我呼吸一滯,母親說的應該是二樓男生偷親我這件事。
「二樓那個男的,你知不知道他的家庭狀況,你是不是眼瞎?跟他糾纏不清?!這群人有什麼出息嗎?你就甘心這麼墮落了嗎?」
「言一知,你能不能潔身自好一點?你這輕浮樣子跟外面站街那些有什麼區別?」
「你怎麼能這麼下賤不要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跟你爸的臉面放在心上!」
母親的話一句比一句重。
她沒有打罵,然而她的話語落在我耳朵里,卻比鞭子痛上萬倍。
她只看到了二樓男生偷親我,於是就自我腦補了這一出,以為我這臉和人打架時受的傷,以為我跟二樓男生有什麼糾葛。
僅憑如此片面的一瞬,母親就已經給我定了罪,判了刑。
她將我說得如此不堪,好像我身上所有的災難痛苦,都是我自找的。
她甚至不願意聽我半句解釋。
我全程大腦渾噩鈍痛,整個人的精神已經破碎不堪,幾乎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她根本都不知道我在竹林里經歷了些什麼。
不對,應該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會說是我的問題吧?
她只會說,是我招惹了他們,說到底最後還是我的錯。
所有人都沒錯,錯都在我。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我想不通,我想不明白。
我經歷的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
甚至我不僅不能傾訴,我還要時刻提防著身邊離我最近最親的人。
臉上的傷口因為醫生擦的藥再次刺痛起來,不由引得我臉頰一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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