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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的怒火跳躍到李萊爾旁邊起勢,下一步就飛過去攻擊阿香。

李萊爾翻出剪刀,將手指套進剪刀把環里,來回開合,試驗其能否上手。剪刀尖刃處反射天花板吊燈的黃色燈光,晃到老林臉上。

他被光閃得閉上雙眼。

李萊爾後知後覺自己動作讓對方不舒服了,於是將剪刀收了起來,臨了時還不忘記禮貌回復剛剛老林落在半空中沒人接的話。

「叔叔,其實我也沒認真地談過戀愛。」

老林一下子覺得自己孤立無援了,李萊爾又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沒法站到他這一邊。

於是又只能另闢蹊徑地找話勸阿香,「以前錯過了,沒關係。現在把握住就好了。畢竟戀愛最終的目的是結婚。結婚要是不是一件好事,爸爸怎麼會鼓勵你結婚呢?爸爸能騙你嗎?」

阿香氣得臉憋紅,她開口列舉了一二三點,像寫議論文一樣,先出結論後出論據,以此證明「結婚就能完全幸福」這個偽論點。

老林完全聽不進去,乘著阿香的嘴唇火槍似的發射炮彈時,他意外冷靜下來想了想,阿香性子急躁,你比她還燥那她會直接放把火把你給燒了,所以只能用軟一點的口吻了。

他又想起了李萊爾。

雖然他不喜歡李斯萍這樣的刁婦,但又不得不說,李斯萍家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吵架的八卦。這種事一發生,自然會傳遍他們周圍的街坊鄰居,更何況是好強出頭的李斯萍,但奇怪的是,李斯萍雖然沒在為人口碑上拿到獎盃,但在家庭幸福方面卻是方圓百里拔得頭籌的。

出生在幸福家庭的小孩,應該會認同自己的想法吧。

他將戰火再次遷徙到李萊爾身上,「你問問小萊,她是最有資格說這一句話的。」

被意外戴上皇冠的李萊爾,仿佛受到什麼天大的恩典似的,驚慌失措的從一堆即將摘掉的綠色胚芽里抬起頭,眼神飄忽不定,臉上顯現出左右為難的表情,最後又下定決心似的嘆了一口氣,誠實地說,「其實,結了婚也不一定會幸福吧。」

她默默埋下頭,不願再繼續往下說去的沮喪神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進門到現在,老林覺得自己一直在被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頂著太陽穴,卻始終看不見它的模樣。像完全放下防備,赤腳行走在棉花堆裡面,卻總是意外地被什麼尖銳的玩意扎傷,掃開棉花一看,地上空空如也。

他氣得甩門出去,連一點維持表面和諧的好臉色都不留給李萊爾這個外人。

剩下的兩個人都完全沒有心情做飯了。

李萊爾將整理好的豆芽堆裝進白色塑膠袋裡,紮好放進冰箱保鮮層。

她順眼瞄到冰箱門上面放著幾瓶可樂,提了一瓶出來,食指和拇指並行用力,輕輕將拉環揭開,氣泡急不可待地噴涌而出,易拉罐外圍呲呲地冒冷汗。

她將可樂遞給阿香,「放鬆一下。」

看著阿香仰頭猛飲,她獨自一人走到陽台,現在的溫度適宜,夜晚有涼風吹來,她點了一隻煙,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單手夾著煙迅速點了兩份外賣。

「我真的很喜歡刺繡。 」

聞言,李萊爾夾著細煙的手頓了頓,她緩緩抬起頭。

阿香眼睛紅紅的,李萊爾很少見過她哭的樣子。

她將香菸碾滅,走到過去坐在阿香身邊,安撫性地拍了拍阿香的肩膀,「當然,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女孩。」

私下裡時她說的話很少,因為她知道比起花言巧語,適時地肯定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

但這句話確實是實話。

「我不希望它變成為求偶簡歷上的加分項。」阿香這麼說。

李萊爾調整一下坐姿,讓阿香的頭可以舒服地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又攬過阿香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表示贊成。

阿香是整個繡坊最有天賦的女孩。

許許多多回憶一下如潮水把她從頭到腳淋濕。

她努力讓自己活在現實里。

草草地吃飯、洗澡、完成一些瑣碎的家務工作後,李萊爾穿著輕便的睡衣躺上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夜晚太漫長,她靠回憶醞釀睡意,等待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這樣失眠的日子她很早就習慣了。

一開始,李萊爾並非如此鍾愛刺繡。

她攤開自己的手心,掌根處的疤痕至今依然無法消散,被厚厚的繭覆蓋了。

僅僅因為母親是繡娘,所以她也要從小捏起繡花針,刻苦鑽研,日復一日。

有時候累到極致,厭煩到極點,青春期的李萊爾會偏激地想,乾脆拿刀右手廢掉算了。

於是在小樹林裡替時崇的臉接下了那一刀。

雖然最後傷的還是左手。

第24章 單向奔赴

這段時間時崇一直沒停止過尋找李萊爾。

周已晴已經自動回到周家,據說是因為周高峯生命垂危住進了 ICU,醫生表明情況很不理想,建議家屬早做準備。然而遺囑繼承一應全未安排,十幾個子女正為爭奪家產鬧得不可開交,大有要鬧到法庭上的程度,最後還是朱瀾壓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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