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黎就沒回答他了,什麼郎君,和他有什麼關係?她現在是縣主,一個有些小錢沒有禮貌的平民,她自可愛搭不理。
容淵勾唇道:「怎麼了,在下冒犯了娘子,娘子生氣了?」
慕華黎遲遲不張嘴,容淵也不樂意繼續耗在這裡。他翻身下馬,饒有興致又看一眼安靜的馬車,走進了大理寺。
「不要臉皮的登徒子!」輕竹罵道。
慕華黎抬眸,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在調戲她?
她後知後覺有些惱火,可是人已經走了,她沒辦法找他麻煩。
慕華黎再次掀開車簾,想了想,直接往大理寺內走去。
侍衛在前方開路,越往裡走,血腥味便越重。
「太子殿下就在前面了。」侍衛道。
慕華黎聞言,在下一處拐角停下,扒著牆壁探頭探腦,只露出一雙眼睛。
上次看見的畫面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她先迅速看一眼畫面能否承受,如若不能,她先撤退,出去等待。
侍衛失笑道:「娘娘,您來得巧,殿下剛好結束了審問,在那邊淨手。」
慕華黎鬆了一口氣,沖他笑了笑,抬步往裡走去。
此時,太子已命人撤了面盆,他站在那里,用毛巾擦手。
他的側影輪廓分明,鼻樑高挺,薄唇緊抿。側身修長挺拔,腰肢勁瘦。
慕華黎走過去,叫了他一句:「殿下,犯人審完了?」
容長津抬眸看向他,雙眸冷冽深邃,他面容有一瞬間放鬆,低低道:「嗯,快結束了。」
慕華黎垂眸,在這血腥之地,她面孔含羞,掏出了那枚香囊,遞給容長津,說道:「我想這幾日殿下睡得不好,便做了一枚安神的香囊,夜裡掛在床頭或是放在枕下,一定能有一個舒心的夜晚。」
她忐忑著,猜測容長津是否喜歡這個禮物。
容長津放下毛巾,接過那枚香囊,冷冽嗓音含著淡淡笑意:「你做的?」
慕華黎湊過去看一眼,香囊上繡著鯉魚嬉戲圖。她略過兩條魚,指著右上角的圓圓的太陽,說道:「這個,是我繡的。」
容長津沉默片刻,安慰自己道,這種事情,心意足夠便可。
因為牢房裡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並且慕華黎本身便自帶異香,與香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容長津暫時還沒發現這枚香囊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那種讓他沒辦法好好睡覺的味道。
他心情不錯地掛在了腰間,說道:「走吧,帶你出去逛逛。」
兩個人往外走去,遺憾地是,並沒有遇見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人。
否則慕華黎必然好好教訓他一下,告訴他她可不是好招惹的人。
在那場戰爭後的幾個月,京城重現往日榮光,甚至比曾經更加繁華,百姓安居樂業。
慕華黎在京城裡待了十餘年,一直被困在那座冰冷貧瘠的宮殿內。一旦被放出來,就是破籠而出的小鳥,看什麼都新鮮的很。
本來跟過來保護他們的侍衛,現在變成了人形收納箱,手上大包小包地堆著樂安縣主喜歡的小玩意。
她幾乎買下了一整條街。
「太子殿下……」侍衛騰不出手,難為情道,「這樣一來,微臣害怕保護不了樂安縣主。」
太子雙臂環胸而立,身姿挺拔高大,視線沉穩,跟隨著慕華黎跑來跑去的背影。
他淡淡道:「無礙。」
他跟了上去,站在慕華黎的身後,垂眸看著她挑選,一言不發。
他對這個,很不感興趣。
只是即將遷都,再不帶她出來玩,以後恐怕沒有機會。屆時不知道她又要哭哭啼啼多久,抱怨他冷漠無情。
容長津保持沉默冷肅,不近不遠的跟著她。
過了會兒,兩個人乘著馬車,來到了一間高大肅穆的寺廟外。
這是京城有名的靈隱寺。
容長津後她一步下車,因為屬下突然趕來,向他匯報工作進展。
他時不時嗯一聲,深邃冷冽的眼眸不經意閃過一絲疲倦。
一柱香後,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華貴厚重的車簾,抬腿走下馬車。
走進靈隱寺,他先看見慕華黎的背影。
她正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明明沒看見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的虔誠。
她的長髮烏黑光澤,綢緞般披在身後,只能看見那枚小巧雪白的耳朵,耳垂懸掛著晶瑩剔透的耳墜。
容長津抬腿走了進去,可此時,慕華黎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朝他走來。
光線流淌在她翩然的烏髮上,沐浴在光澤中的髮絲宛如細細的金線,熠熠生輝。她雪白的小臉紅潤,烏黑眼眸明媚清澈,紅唇翹起,貝齒皎潔。
容長津停下了腳步,就這麼看著她朝自己走來。
待她站定在他身前,他垂眸看著她,聲線低沉,「走吧?」
慕華黎點了點頭,越過他往馬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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