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綢緞色澤絢麗,確實不適合容長津這般肅穆冷傲的人。
慕華黎福了福身,道:「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待那太監走後,慕華黎感嘆道:「太子殿下好節儉呀!」
輕竹搖搖頭,對主子的遲鈍十分無奈,她的手摸上那幾匹綢緞,手感做工花色與皇帝賞賜下來的那幾匹無異。
她心中有了算盤,湊近附耳道:「華黎,你上次問我小衣的事情,我覺得可行,下回你就穿去吧,咱們這樣的人,必須把握住每一次機會,為自己爭取啊。」
慕華黎愣怔,啊?她和輕竹說了小衣的事情,什麼時候的事?
那淡薄的記憶湧入腦海中,慕華黎頓時耳根發燙。她通紅著臉,甩著腦袋說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穿了。」
輕竹擰了一下眉,無奈問道:「真的不穿?」
慕華黎梗著脖子,正義凌然道:「不穿!」
「好吧。」輕竹嘆氣。
不過太子殿下位高權重,企圖引誘他的人不在少數,身邊卻一個女人都沒有,應該對這種手段十分厭惡吧。
慕華黎挑了幾件喜歡的綢緞,又讓錦衣局的人來為她量身,訂了好幾件衣服。
量完身,錦衣局的何女管問道:「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慕華黎擺了擺手,本想說沒有,視線忽而移到一張墨色的綢緞上,她頓了頓,左右瞧了瞧,見輕竹不在,便指著那綢緞,說道:「給本宮做一身這個顏色的抱腹。」
何女官有些遲疑:「墨色嗎?」
慕華黎點頭,見女官猶疑不決,歪頭問道:「你怎麼了,為何不做?」
何女官訕笑:「娘娘贖罪,只是第一次有貴人用這種顏色的抱腹。」
這還不是為了投其所好!慕華黎也不太喜歡,噘了噘唇,有些多愁善感道:「習慣就好了,這世間本不就是事事都如你所願啊。」
「啊?」何女官一頭霧水,她頓了頓,只好躬身道:「那,那奴婢告退了......」
慕華黎頷首,這時輕竹恰好端著果盤從外面走進來,她與何女官點頭打了聲招呼,轉身將果盤放到慕華黎身側,裡面放著切好的西瓜。
慕華黎拿起來吃,塞得嘴巴鼓鼓囊囊,小倉鼠似的。
輕竹抬眸看著她,發現這幾個月在皇宮裡嬌養著,慕華黎被養的珠圓玉潤,氣色紅潤,肉都長在該長得地方,活色生香,容貌比她的母親還要更勝三分。
俗話說的好,心寬體胖,輕竹有些擔憂,突然她坐在慕華黎身側,說道:「華黎,你這幾日晾一晾太子好了。」
慕華黎啊一聲,扭頭疑惑地看著她:「晾著他,為什麼啊?我要親近他,輕竹,你是不是又不同意我做太子的嬪妃了?」
輕竹搖頭說道:「當然沒有,比起皇帝,奴婢更希望你和太子成婚。」
慕華黎擰起細眉:「那你還......」
輕竹問道:「你可聽說過欲擒故縱?」
慕華黎神色一凝,緩緩放下西瓜,挺直了背脊,認真道:「何出此言啊?」
「這便是欲擒故縱了。既然娘娘想要親近太子殿下,那最好在此之前先冷落他幾日,待到你想要親近他的時候,他便無法自拔了。」
慕華黎思索片刻,然後眼眸發亮,握住輕竹的手,感嘆道:「對啊,輕竹,你好聰明啊。」
輕竹也緊握住慕華黎的手,哎,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子。
次日,慕華黎前去上書房念書。
容長津如往常一樣卡點過來,從慕華黎身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慕華黎扭頭看著他坐好,才把背往後靠。
她忽而想起輕竹說的話,頓時小臉一板,扭頭目不斜視,一言不發。
容長津翻開了書,一手支著下巴,垂眸慢悠悠地看。
此時,魏少師走了進來,清了清嗓,「都不要說話了,開始上課。」
慕華黎坐的端端正正,正兒八經,目不斜視。
魏少師上課一般是這樣的流程,先是解釋詞義,然後是朗讀,背誦,最後是提問。
等到所有流程走完,已然日上三竿,快到午飯的時間了。
而慕華黎的表情逐漸變得一言難盡。
她晾了太子一上午了,太子一點點反應都沒有。她忽然回顧過往,驚訝地發現,一直都是她在主動招惹太子,如果她漠視太子,或是不主動惹事的話。
太子並不會搭理她。
......慕華黎盯著書本,伸手摳了摳,摳破了。
魏少師關上了書,朗聲說了一句:「下課吧。」
慕華黎默默站起身,收拾東西。輕竹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用眼神示意她。
慕華黎動作有氣無力的,她把書箱交給輕竹,抬腿往外走。
身後忽而傳來一道凌厲淡漠的嗓音:「昨日送過去的綢緞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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