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室內,時不時響起她難受的低吟。
一聲一聲,呢喃著聽不清的話。
似乎是夢魘了。
梁嘉序取過床頭櫃的體溫計探了探,還有些低燒。
她平常很濕潤的唇瓣,眼下一點水分都沒有,梁嘉序坐起身,用沾了水的棉簽給她過渡。
孟塵縈嘴唇微張,伸出舌頭,追著吸取水源。
喝了水後好受了許多,她半夢半醒,又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梁嘉序回來時看到的又是這個畫面。
於是再次伸手去掰她腿。
孟塵縈忽然呢喃:「別……」
梁嘉序低聲哄她:「聽話,這樣睡覺不舒服。」
孟塵縈眼尾洇了淚,迷迷糊糊地哭:「別不要我。」
他蹙眉,用手背碰她滾燙的臉頰,拭掉她臉上的淚珠,轉身打算給醫生打電話。
就這時,孟塵縈緊緊摟住他窄腰:「別不要縈縈,縈縈會很聽話的。」
「爸爸……媽媽……」
「別吵架……別不要縈縈。」
她在他後背默默哭泣,淚水從單薄的布料滲透進他的肌膚,他的心裡。
他被輕易困住。
梁嘉序心猛然一沉,轉身將她往懷裡撈。
孟塵縈伏他身上,淚水如同決堤,大片大片的濕潤將他胸前衣襟打濕。
「別吵架,別不要縈縈。」
「媽媽……」
「爸爸……」
「別不要我,我會很聽話的……」
梁嘉序灼熱的呼吸黏她在淚痕斑駁的臉上,低首吻她額頭:「不會不要縈縈。」
他不會。
孟塵縈哭著漸漸沒聲,徹底昏睡。
-
孟塵縈睜開眼時,視線內出現微微凸起的喉結,她愣了會,再往下看,發現梁嘉序正摟著她睡。
她微微動了下睡到發軟的身子,梁嘉序很快醒來,嗓音沙啞:「醒了?」
「還難受嗎?」
孟塵縈眨了眨眼,不明狀況問:「你不是在海城出差麼?」
怎麼她一覺睡醒,人又出現了。
「還難受麼?」
梁嘉序又耐心問了一遍,孟塵縈茫然地搖頭,「好多了。」
她摸著臉頰,迷糊道:「我是生病了嗎?」
應該是的吧,雖然她沒什麼印象了,就記得昏睡前頭很不舒服,而現在醒來,身體也是發軟的,但頭不疼了。
梁嘉序從床上起身,繞彎走到孟塵縈這邊,彎腰靠近。
孟塵縈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閉上眼睛,以為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兇狠的吻她。
這段時間,她已練就了肌肉記憶,他只要朝她彎腰低頭,她便閉上眼睛隨他親吻。
但想象中的吻並沒有落下。
梁嘉序的額頭抵在她額頭,輕輕觸碰了兩下,自言自語:「應該是退燒了,一會兒再量個體溫。」
孟塵縈卷翹的眼睫凝滯片刻。
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心緒不寧。
他說話的氣息穩穩灑落,她視線往下,便能看到他下巴長出來的胡茬。
他好像一晚上都沒睡。
是在照顧她麼?
梁嘉序坐在床沿,伸手把人攬進懷裡,用體溫測量儀在她額頭觸了下,上面顯示溫度正常,他沉凝的神色才有所好轉。
給她量好體溫,梁嘉序就自行下了樓。
等再回來,他端上來一份清粥早餐。
吃了點粥,胃裡也暖洋洋的,孟塵縈又繼續入睡了,等她再睜眼醒來時,已是天黑。
她坐在床頭,裹著被子,嘗試下地,腿還是發軟的,一腳踩在溫暖的毛毯上,緩了會兒才站直。
她平常身體都很健康,只是換季的時候就很容易感冒發燒,一發燒,她最起碼也要幾天才能休養的生龍活虎。
但這次躺了快兩天,也該下地走走了。
屋內一片昏暗,孟塵縈摸著黑去開燈。
剛走到床尾,就聽到陽台那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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