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閩就像玩頭髮玩上癮了一樣,剛剛才把恢復正常的頭髮扯斷,現在又把頭髮接起來,接起來後再扯斷,這個過程就這麼重複了三次。
班華並不知道趙閩想要通過這個重複的過程驗證什麼想法,只能大概看出他的心情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好,尤其是每次扯斷頭髮後,看到頭髮還是正常狀態,沒有出現『藕斷絲連』的現象,他的嘴唇就會再抿緊一點。
就算班華真的非常好奇趙閩的想法,他也不敢提出任何疑問。
趙閩在再一次觀察被扯斷的頭髮還是正常狀態後,就沉著臉把剛才揪下來的頭髮重新按回到攝影助理的頭上。
攝影助理的身體從中間斷開後,又保持著被班華從腋下舉起動作和高度,在他身體的橫界面處,糖果色的黏液一直緩緩往下流動著,現在他的胸腔好像都已經是空的了,那層薄薄的皮真的就像紙一樣,好像可以直接撕下來。
可是當趙閩把剛才揪下來的那撮頭髮按回到他頭上的時候,他還有很明顯的『顫抖』表現。
明明可能腦子都已經變成『漿糊』了(字面意義),他到底為什麼還有意識?
若不是顧忌著趙閩就在旁邊,班華是真的很想搖著攝影助理的上半身,把內心的所有疑問都一股腦問出來。
趙閩把那撮頭髮按回到攝影助理的頭上後,視線落到攝影助理的上半身,那眼神看起來非常挑剔的樣子。
隨後,他緩緩開口,「告訴我,你現在什麼感覺?你是否知道,你現在是一種什麼狀態?」
這是在向攝影助理進行詢問,班華保持著緩慢移動,沉默地充當一個移動的架子。
攝影助理還真能聽到趙閩的聲音,他非常費勁地試圖把眼睛睜大。
離他最近的班華發現,他的黑眼球已經不是純色的了,看起來更像是很久以前的玻璃彈珠,只是顏色比較混雜。
班華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用尖利的物品戳一下攝影助理的眼睛,攝影助理的眼睛就會流出熟悉的黏液。
隨後又是含糊不清的聲音,好像比剛才更難聽清了,「握感腳聽號嘀啊。耗資有,耗寬闊……握森麼裝太?窩砍的號淵,窩的叫揍的號遠,窩依經補需要森體了……」
趙閩平靜地聽完,隨後很乾脆地命令班華:「班華,翻譯。」
班華非常慶幸自己剛才有在認真聽,而且還認真地在心裡進行翻譯,收到趙閩的命令後,他立即回道:「他說『我感覺挺好的啊,好自由,好寬闊……我什麼狀態?我看的好遠,我的腳走的好遠,我已經不需要身體了……』」
攝影助理這顛三倒四的話語,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像狀態很好的樣子。
趙閩聽完後,又問了攝影助理其他問題,攝影助理那含糊不清的回覆都讓班華進行翻譯。
趙閩:「你知道你已經從身體內部開始被融化成周圍這種黏液了嗎?你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班華翻譯:「他說,『我不知道啊,一開始確實感覺很難受,肚子疼好像要死了一樣,但過了一會,就好多了,完全不疼,好像在泡溫泉哦。是這樣的嗎……我融化了嗎?也挺好的啊,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媽媽肚子裡,融化就融化吧,挺好的,真好啊。』」
趙閩:「為什麼說你看的好遠,走的好遠,不需要身體?你都看到了什麼?自由和寬闊又是什麼意思?」
班華繼續翻譯:「他說『就是字面意思啊,好像什麼都能看到呢,好像可以去到這個副本里的任何地方呢,這樣不自由嗎?不寬闊嗎?』」
趙閩沉思,「所以你知道這個副本里哪裡沒有被黏稠液體覆蓋嗎?你能去到沒被黏液覆蓋的地方嗎?」
班華認真聽著攝影助理的話語,一邊翻譯一邊瞪大眼睛:「他說『不是黏液,是尤米恩啊!這個副本里嗎……尤米恩無處不在,已經不存在沒有尤米恩的地方了啊。』」
翻譯完畢後,他有些失神地重複了『尤米恩』這三個字。
雖然還不清楚『尤米恩』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但現在至少知道『尤米恩』原來就是副本內隨處可見的黏液。
趙閩在聽到這個回答後,眼睛也眯了眯,班華還以為他會繼續詢問,沒想到他給出了一個指令,「班華,把他放下,不要再動他。」
待班華有些受寵若驚地把攝影助理放下後,又聽到趙閩問:「你和荀芸有沒有帶懸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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