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辯解了幾句便扯些旁的。外頭芷蘭才稟道:「小姐,薏霜姑娘請過來了。」
薏霜如舊,仍是懷抱琴來。先朝著三位行扶一禮。
簡亦柔即刻道:「難怪了瞧著姑娘便是彈得一手好琴。」
薏霜仍是隨意奏了兩曲。常苒忙問:「你的譜子如何了?」
「還未成。既然苒小姐有興,那獻醜了。」薏霜言畢,啟了新曲,前頭已成,只後頭斷斷續續的仍在思量。「暫至此。」
蘇雪榮從前無感今日倒是稍有惆悵。而簡亦柔卻險些落下淚來。
「呦,惹小姐神傷了。」薏霜本仍在糾結幾個尾調音,卻看坐於正中的小姐如此,急忙起身告罪。
「怎是你的錯,正是說明你的琴好。」簡亦柔拿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淚。
薏霜卻被風吹得打了個激靈,瞧著那迎春花帕角道:「小姐這帕子好生別致,瞧著似乎,苒小姐所用亦是一款。」
常苒說著也拿出帕子,卻並不是。「你好記性,只是今日我所帶非此。之前卻是亦柔的手藝。」
「亦柔。好名字。」薏霜稍有些愣神。
「凌洲簡亦柔。」亦柔點頭以示。
「小姐家是凌洲的?那便是薏霜錯意了。只是聽聞太傅也姓簡呢。畢竟簡姓不大常見。」
「這你倒是沒說錯。」蘇雪榮接口道,「她卻是簡太傅的孫女。這漫天下,簡太傅唯一的血親孫女了。」
「簡小姐?」薏霜默念一遍,急忙又點頭道,「簡小姐定是博學了。這曲流觴我一直覺得十分雅致,瞧著這層層紗帳。粉白一色。不知於書本上可有何講?」
「那可多了。但我想古言此時已非能抒其意。該以這雅軒為觀,這外頭佐小橋流水,四季花樹,雖未得見,卻想這無論春夏秋冬皆是自有景來。而觀人,這無論等級,不慎明晰。正暗合流觴曲水之態。自也是人生之道,道道為活。水流遇石而轉,若不能直衝而下,只得改道。正如姑娘之曲。恰如人生中遭遇的,誰難定幸與不幸。可能遇水則活,臨水則亡。依我瞧,若論這名來,這雅墨軒最雅的房間,便是此了。當然,我還未見過旁的房間呢。但我想,你們常來,自是知道哪個房間最好,定會選一最好的邀我了。」簡亦柔說完笑著看著左右兩人。
薏霜先行離開,依舊單手抱琴,單手撩起層層淺橙色薄紗帘子走出門去,直到一步邁出門去時,還回頭瞧了瞧房內,面露微笑,是否羨慕房中三人仍在說笑著。
送簡亦柔出了城門,蘇雪榮兩人也在東城分道。蘇雪榮也歸蘇府,常苒回到瑞王府時卻見高月盈在正門處踱步。
「怎啦?」常苒問。
「王妃妙算。嫻太妃今日在宮傳了話到高府,她那日前在宮收到的風確是中宮本要留我和孩子在宮。只不過理由很是妥帖,我若去了,真就難以走脫了。」
常苒點頭以應,並未覺得如何。「嫻太妃的八弟還未成年,並未封爵封王自也無封地挪出宮去。她也陪著在宮居住,自是消息更為靈通。其實有她在,你既是進宮人也不會大礙,畢竟......」
「我斗膽問一句。」高月盈忽而打斷道,「姐姐是否讓常侯爺去增援王爺了?宮裡常嬪出宮省親了!姐姐知道嗎?今日剛走。就是因為不止出宮、還出了京城,說是回老家平川。雖有嬪妃省親先例可那都是高品位之人或有大功績之人。我並非.......卻觀常夫人被召進宮了呢。我都覺出,這怕是不大好呀。若是到了平川,你家兄長不在,他報的可是相親連理兼回鄉祭祖請的恩假。」
常苒呼出口氣,瞧著高月盈道:「你回高府吧。」
「我並非要挑撥你們姐妹感情。我只是論事罷了,畢竟你也算之前幫了與......」高月盈眼神稍顯暗淡。
「不。我並非不信。只是我不在府,你自留這若誰再行傳召你不好推拒。高府自有高夫人在,你帶著孩子一道回去吧。」常苒道。
「那你呢?你要去平川?還是?算我多問了。」高月盈說著轉身欲走。
「我去找王爺。」常苒回。「月盈,你自在京,小心。若你覺得有必要,瑞王府隨意調人,我也會通知在京的常府,接應你的。若我們真要一道覆滅。你的孩子就是王爺唯一血脈。定要護好。」
高月盈再次轉頭,卻看常苒已經吩咐眾人重新部署府內以及京城巡視,並調動幾人與她出門。
蕭承言本看著平陵換防,卻是臨時忽得旨意去山中剿匪。思量著是否要往回遞消息時,又恐常苒擔心。
「王爺,您瞧,誰來了?」雁南掀開帘子,滿臉驚喜。
「苒兒?」蕭承言脫口未出。
「那讓你失望了。」常衡進帳中。
「伯謙?」蕭承言似也極其驚訝。
「還不是多虧著你的苒兒。我那才相看好,這一封書信就給我拘來了。」說完拿出懷中書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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