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盈病了兩日後又重振旗鼓,不顧大雪,在書房外常日跪著兩日。數次啼哭不止。「您好生偏心,在王妃面前,是如何稱呼臣妾的呢?月盈?高氏?高氏。您在妾身面前尚且稱呼高氏呢。可,在盈兒這,您每次說起王妃,都是苒兒,她是您的苒兒是您的妻。可月盈呢?月盈都不配在您那有名字嗎?」
蕭承言走出書房,看著眼前的高月盈。已早凍得不行,臉上、身上肉眼可見的裹了一層寒霜。蹲下身子,道:「何苦呀,盈兒。」拉起高月盈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輕柔的抱起高月盈回了禧儀院。叫醫女給膝蓋上藥。腿已經有些凍得烏青。蕭承言坐在床上,終是不忍,讓高月盈靠在他懷中。高月盈卻還是一個勁的哆嗦。
趁著小北服侍高月盈在熹微廳喝著湯藥。沐菊偷溜回正屋候著。只待人散,叫芷蘭看門,沐菊才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手帕中,拿出來裹著的藥渣。「小姐,這便是了,奴婢趁著小北送藥來,還沒來得及處置。不敢多拿,怕被發現了。」
常苒看著沐菊凍得發抖的身子,急忙點了炭火讓沐菊取暖,才看著這幾種藥,細細聞了漸生寒意。這極暖的屋子,也仿佛四處漏風。這藥渣裡面雖不都認得,可有幾味是實打實的涼藥。若是進入腹中,莫說懷孕,長久服用只怕日後也會有影響。這不是承孕之藥。是......避子藥。常苒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放下藥。
「小姐,你怎麼了?可是這藥渣有問題。」
常苒點了點頭,說道:「是藥有問題,藥若是沒問題,藥渣便不會有問題。」復又聞聞藥渣問道:「你是何時,去小北院子的?給高月盈的藥,確定就是這個*?」
「是,小北就在院子中熬的藥,寸步未離過。途中我幾次找人想支走她,她都推了不曾離開。我是一早便在那看著,看著她支起藥罐子,拿出包著的藥,又親自倒入碗中,端過來的。中途,想必也不至於再換一次吧......」
常苒呼吸更加急促,緩和了一下說道:「藥包,她屋中藥包都是什麼樣子的?可有......不同?」
沐菊思量了一下,說道:「小北都是從屋裡拿出來,同樣的藥包,就在那院子裡用小鍋熬得。奴婢實在看不出分別。」
常苒閉了下眼睛,才說道:「這是,高氏那服藥的藥渣。你說,我那副藥的藥渣?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只是加了蜜。我嘗不出來了。根本都是一副藥?」常苒閉上了眼睛,手也鬆開了藥渣。
「小姐,不會的。您可是嫡王妃。」
「高氏呢?她也是側王妃呀。她可也是什麼都不差的。」
沐菊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便說道:「要不,那您以後就別喝了。」便要從常苒手中拿過藥渣。
常苒呼出口氣,舔了舔嘴唇。「小北每次都看著喝完,是不是?」常苒鬆開手,藥渣便被沐菊盡數拿走。常苒口中還說道:「不光看著我喝完,還看著高氏喝完。」
「這麼一說,好像真是。」沐菊用手帕包著藥渣。「奴婢這便丟出去。」
「別。等一下。先收著。」常苒說著。
「您還要這做什麼?」
「容我想想。先收起來吧。」
沐菊沒處可放,便先收到了常苒的妝屜匣子中。
為避免胡思亂想,便去外頭與蘇雪榮和薏霜切磋琴意。
當晚,蕭承言便來了,常苒卻提不起精神。
「怎啦苒兒,誰惹你哭了?」蕭承言瞧著常苒淚眼朦朧。
常苒卻是搖頭,推說著手中的話匣子。「亦柔送來的民間本匣子。很感人。你瞧妾身現下看這個,這位姑娘輔佐夫婿赴考。傾盡所有,在家照顧那男子的老母親。卻是被厭棄了的。因為那男子,竟然攀上了當朝公主。可那男子好色成性,為著公主權勢,拋妻離家,入贅豪門。妻子尋去,卻被人......」抬頭瞧著蕭承言站在身邊,眼神溫柔目光繾綣,忽而便放下手中書卷,靠在蕭承言懷中。閉上了眼睛。說道:「王爺。他們都說,你把溫柔留給了妾身。妾身很高興,能嫁你為妻。」
蕭承言聽後輕笑出聲,用手撫摸著常苒的秀髮。下午剛盥洗完的秀髮,現在尤其柔順。「是因為有你,我才變得溫柔了。傻丫頭。你好香呀。」蕭承言聞著常苒髮絲上的香味,問道:「怎的你用的花汁時常換的嗎?怎的都不一樣味道呢。」
常苒低低笑著。「找薏霜才要的。免得爺慣了一種味道,容易蒙著眼睛,迷了眼。」常苒說著用手捂住蕭承言的雙眼。又說道,「也怕膩了。自己膩了,爺也膩了。」
「不會。怎麼會錯認了呢。我的苒兒是我的唯一。」
兩個人靠在開著的窗邊看雪花落下,屋中的炭火極暖,可常苒還是覺得身子發冷。心中更添了幾分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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