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望著天,回頭看著兩個人在邊上跺腳有些被風吹得嘶嘶哈哈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常苒把手中的手爐,遞給她們。「我這暖和的很,你們拿著吧。」
「我剛喝這桂花酒,才想起,今日好像也是我們三年前回京的日子。」芷蘭接過手爐,突然說道。
「是。我們當年回京,就是姨娘給我們拿的桂花酒。讓咱們四個人都喝了的。再給我一杯吧。」常苒又把杯盞遞了過去。
沐菊倒著酒,看著常苒失魂的神情問道:「您怎麼了?」
「沒事,我是看著眼前這杯桂花酒,想起來姨娘。其實,小時候姨娘帶著常若,也同我們在一起的。那時候我小,看到我娘夜夜哭,便不顧著兄長的阻攔,跑到父親面前去哭,去鬧。哭著說娘的不容易。後來父親就把姨娘送走了。可我當時說過什麼,我怎的都記不住了。」
一時的沉默。
常苒笑道:「你們不知,兄長小時候很兇的。但是那次卻也沒罵我,只是說我不懂。同我說,蕪......」常苒剛說出口,立馬停住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過了一會又說道,「吾為男子,遂知男兒家三妻四妾很尋常。若是我們顛倒過來,你就明白了,或者等你長大了,你就懂了。」
芷蘭點頭。
沐菊又道:「大少爺是讓您移位而處,可小姐本就是嫡女。又眼見著夫人被欺負,自是難以想像的此番境遇的。」
常苒笑飲下杯盞中桂花酒,才道:「是呀。可我當時沒想到這些。聽了兄長的話,只以為兄長是說我不是男兒。我還同兄長玩笑,若是我們顛倒過來,我是男兒,哥是不是就是女兒家了。那我就把哥娶了。」
沐菊,芷蘭兩人聽後,捂著娟子直笑。
「很好笑是不是?那時候太小了。一點都不明白。現在,我真的有些懂了。姨娘也很苦。我也苦,月盈也苦。」
蕭承言站在院子外,皺緊了眉頭。轉過身子,瞧著隔壁院子那邊,遠遠含苞的梅花之樹。感受著涼風陣陣襲來,卻是飄來好聞的桂花之味,眼下已經沒有桂花盛開了,這味道便是院中飄出的酒香。過了好一會,才走進來。
常苒手中拿著空著的酒盞,看到蕭承言走進來,一驚。原本仰躺的姿勢立刻直了起來,連搖椅都顫了顫。「王爺。你怎麼......」
蕭承言走到常苒邊上,蹲下身子就要抱起常苒回屋。「這麼冷的天,怎麼還坐在外面。」
常苒一推他,並未讓蕭承言抱起。仍是驚訝的問:「您怎麼來了?」
「想你了。」蕭承言撥亂著常苒的髮絲。此刻常苒散著發並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束起來。只那般散落在身後,烏黑的髮絲在夜的照耀下尤甚明亮。手插進髮絲,卻是內里依舊濕漉漉的。該是方才剛剛盥洗了的。不由得感觸她們真是聽話,這般也能縱著在外喝酒。如此涼的夜風,只那一個爐子。
「可,今日是月盈當年進門的日子。您不知嗎?快回去吧。」常苒小勁的推了下蕭承言。
「無妨,去陪過她了。」蕭承言還是抱起了常苒,就進了屋。「今日也是你回京的日子,這桂花酒可不能白喝。」
常苒在蕭承言懷中說道:「您怎麼知道的?」
「當年就知道,伯謙當年可是一早便去永安亭接你。」院子中蕭承言逐漸變小的聲音。但蕭承言卻在常苒耳邊一直說著話。「本王也想去的,可本王憑什麼呢?我算什麼?憑什麼常衡比我懂你,比我先認識你那麼多年。」
蕭承言覺得自己定是也喝醉了,瞧到常苒便醉了。才會連妻子的嫡親兄長也容不下。可能是方才常苒說,若是換位便要娶常衡。可換不換有什麼區別呢。可能是打從一開始便見了常苒終日叫著哥。可能是眼瞧著他們那般好,可怎麼靠近常苒,終是感覺隔得很遠的樣子。可能是常苒每年六月初二無論送什麼禮,總是都再縫一荷包一道送去。可自己卻從沒收到過常苒縫製的任何東西。只有一件,還是從常衡手中搶的佘的。
常苒卻是醉了。看出來蕭承言生氣,可著勁的說著甜話哄著蕭承言。可蕭承言知道,這些話平日裡常苒都是不會說的。不由得越發想讓常苒終日也醉著。可常苒每日那麼清醒,她一直醒著神,推自己很遠。怎麼都靠近不得。哪怕此刻抱著常苒,依舊覺得融不進常苒的骨血中。
蕭承言夜半而來。小北並不知情。雖同蕭承言宿在一處,但並未熬了湯藥送過來。常苒也不在意。高月盈卻在熹微廳給常苒請安時,又特意當著常苒的面喝著湯藥。那藥一從盒中拿出來,剛好外面一同刮進來一股風,常苒聞到那藥味,忽然忍不住乾嘔了一下,急忙拿著絹子捂住了嘴。
高月盈卻是笑著接過了碗,說道:「這藥我剛開始也是難以下咽,近來加了蜜。但還是難喝,不吃點蜜餞也不成。」看到高氏喝完居然皺著眉頭,強咽下去似的。喝完又急忙讓墨貞從手帕中取出蜜餞含在嘴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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