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的話,只蕭承言聽到。不覺目光流轉看向常苒。常苒卻是又呢喃了一句:「拋磚引玉。」而後並不看舞蹈,而是目光流轉,看著一眾貴人們,哪個露出驚訝的表情,哪個又胸有成竹。
而正座上的皇上,卻是屏住了呼吸,只是瞧著那花船,氣息喘的都不勻稱。
曲畢,船停,剛好靠在岸邊。那屏風一下放倒在岸邊。那貴人一身藍色舞服,被兩側的宮女扶著,走過那屏風,越過那欄杆。才遠遠的朝著皇上的方向盈盈拜下。「嬪妾獻醜了。只是想應個景。獻於陛下和皇后娘娘天長地久。只是未經陛下首肯,便一舞,實在是珠玉在前,東施效顰了。若是掃了諸位的興致,嬪妾請罰。」
待看清來人,皇上眸子中的光,明顯暗淡了幾分不止。一時並未說話,只是深深嘆息。
惠貴人卻是嗤笑一聲說道:「怕是無妨吧,妹妹是頭一舞,若論比較,也沒個誰可以比較呢。」
那貴人眼珠悄悄轉向常苒這邊,卻是十分隱蔽,急忙低下頭什麼都未說。
「德妃妹妹不是深諳舞技嗎?覺得如何?」賢妃再次問著德妃。
常苒想著,都說德妃之前出身不高,這般一點二點,莫不是從前是舞娘出身?才能讓人一再朝她引去。
「臣妾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同方才退下的舞娘,不遑多讓。」德妃把手中的扇子,一把置在桌子上。
坐在正首的皇上說道:「這一舞......甚好。只是不及德妃當年的舞,也不及貴妃那日一舞。」皇上說完看向宸貴妃,滿眼溫情。
蕭承言卻是也摩挲了常苒的手兩下,常苒正在瞧戲,察覺蕭承言之意後淡淡回以一笑。
「可也恰是此時,藉助了此情此景。倒也應景。」皇上重新看向下首跪著的那個貴人,說道:「朕賜你一個封號,為:慎。」
「多謝陛下賜封號。嬪妾欣喜萬分。」
「起身吧。」皇上說。
慎貴人才緩緩起身,走回緊後邊的位置重新坐下。常苒心中盤算,這個慎,謹言慎行。這可真是明著提點了。
榮妃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扇動不止。
湖邊,卻是又演奏起了曲子,而後外頭的舞娘再次登場。遮面紗的舞娘們卻是都一把琵琶在手,舞了一曲。
舞畢。皇上卻是突然一嘆。「朕,許久不曾聽聞皇后,彈奏一曲琵琶了。現下真有些想了。」
皇后一聽,急忙一招手,那領頭的舞娘便上前奉上了那琵琶。一曲氣勢恢宏。卻是琵琶之音多少有些沉悶悲壯。
常苒瞧著,方才那舞,拿著琵琶反而失了趣味,必是才加上的。好幾個舞娘都掣肘了。甚至步伐都凌亂了。看來也是為了叫皇后娘娘展示一番的。常苒悄悄瞧著眾人,卻是看淑妃飲了一杯桂花酒後極清的搖了搖頭,口中呢喃著仿佛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琵琶一曲,結束之時,常苒也覺得皇后傷心,頗有一種項羽要拔劍自刎的氣魄,那弦顫了幾顫,雖是沒斷,可也傾注了不少皇后的心聲。
吉嬪卻似並未聽出來,還笑著說道:「一舞真是好。這兩曲真是妙。貴妃娘娘若是賞臉,我們便是天大的福氣,能有幸瞧上一瞧呢。可惜了瑞王家的高姐姐不在,要不還能學習學習,這曲這舞實屬難得。只是看了,也不定會。可哪個不是想能多一點恩寵呢。如今珠玉在前......只怕,也就能得上一斛珠。我瞧瑞王妃頭上的南珠就甚好,這毀了指不定能得兩斛珠呢。到時候還不是隨意就分高家妹妹一斛珠了。」
常苒不由得用手摸一摸那左邊的南珠墜子。瑞王卻是說話了。「莫說高氏的姿色舞技尚且不成氣候,光論身份。有諸位嫂嫂,有皇兄在,高氏怎的能稱梅妃呢。豈不是僭越。」這話蕭承言說的極其不善。更是叫她們在此場合注意身份。
「吉嬪,不得妄言。你飲醉了,叫宮女先扶回去吧。」皇上陰沉著臉說道。
吉嬪也不得反駁,只能被人帶著離開了席面。而皇上,越過吉嬪,卻是看向了遠處剛剛賜了封號的慎貴人。
皇后面上只淡淡的笑,便叫人拿走了琵琶。皇上卻是把手放在皇后手上說道:「朕......」卻是並未說什麼。只是手也沒鬆開。悄悄把皇后的手,拉到腿上。
恰在此時,一個內監拿著三個托盤而來,皇上瞧了一眼卻是說道:「越來越會當差了。今日月圓之夜,自是要到皇后宮中的,這幾日都不必翻了。」
「是。」那內監急忙都退下了。
常苒瞧著這時機抓的是真好,早不來晚不來。這皇后娘娘彈奏完才來。
一旁的宸貴妃瞧著皇后的手還在皇上手中,朝著皇上說道:「陛下,這時日尚早,臣妾唐突。不如臣妾也下去舞上一舞吧。雖是不及瑞王妃的琴,不及慎妹妹的舞,更不及皇后娘娘的琵琶。可也不是為了比個高下,討個趣罷了。這尋常可是湊不齊這麼些個姐妹們。就算往日在皇后娘娘那請安,也是看不齊這麼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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