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照著鏡子,竟然從自己鬢髮上摸下一個玉簪子拿在手裡。那玉簪雕刻精緻,是盛開的百合樣式。奇在無論從上面、側面看著都是正在盛開的模樣。「這原是我當年大婚封后時,太皇太后賞的。寓意萬事如意、早生貴子。」
常苒再次跪在太后邊上,感覺到太后把這玉簪子簪在頭上。口中卻道:「太后。這太過貴重了。小女擔待不起。」常苒說出口,才發覺,由於緊張。自稱錯了。原本在宮中一年,便是對眼前的太后,曾經的皇后便是不大熟悉的。
「你也是在宮中養過一年的孩子。宮中沒有公主,那御書房都是皇子。所以讀書多有不便,才送到凌洲凌安書院去讀書識字。要不就在這宮中還能陪陪我們。在哀家和南陽膝下長成,哪個敢說你的不是。你既入了瑞王府,就擔得起這個分量。快,這頭上只這一隻流蘇簪也太簡素了。」太后說著,卻是手下一點也不松,緊緊簪在常苒的雲鬢上。這力道,常苒自是能察覺出來的。
蕭承言在一旁說道:「都是兒臣的不是。回府後我就著人去催催金縷樓。原是想今早親手給苒兒戴上的。但都是新訂的樣子,有些繁瑣還未成型。金縷樓緊趕著也只做出聘禮單子上的三金和華服。」蕭承言打著圓場。
常苒想起那抬來的成堆的箱子,自己還未曾整理。實在東西太多,光是聘禮單子自己就沒心思看完。更別說一一整點。又抬回瑞王府後就讓小北一併送去了懿德院庫房。想起以前書上說的十里紅妝,這可遠不只十里。其中不少首飾,自是知道蕭承言這是有意護著,不由得心下鬆快幾分。
「哀家那園中的迎春開的甚好,苒兒你去看看吧,選幾盆入的了眼的,帶回府。」太后卻是沒搭茬,直接叫常苒出去看花。
「是。」常苒應著。看了一眼蕭承言,才行了禮在孫姑姑引領下,去了後院。
屋中所有侍候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屋中只有坐在妝檯前的太后,和站在不遠處的蕭承言。蕭承言看到他們都退下,便坐到不太遠的地方。
太后說:「雖然哀家不屬意於她。但既然你喜歡她,就該把她拉過來。這你要是治不住她,哀家親自管束。」
蕭承言才低下的頭卻是即刻看向太后。笑應:「她那裡不好了?兒臣瞧著樣樣都好。她嫁過來自是聽兒臣的。兒臣既然能娶她,自是有把握制住的。必讓她服服帖帖。」
太后笑了一下。「得了。那之前請旨成婚時,你那心智,心肝就都讓她攪渾了。還能制住她......你那兩次撒潑打滾的請旨。都是為著他們常氏。我看他們常家幾口子人呀,才是把你制住了。哀家還記得,那年你私去南邊境歷練,那不知會一聲,直接便去了。那麼久都沒個消息。那回來先帝要打你。你確是求饒也無,直接就說認打。自己趴在那外頭候著,那先帝疼你,哪裡真捨得打你。你確趴在那請旨,硬要那常家二郎來進宮陪你讀書。恨的先帝真氣的讓人打了你幾板子。你就在那強忍著,沒幾下便也受不住了。還是先帝心疼你,便不叫打了。你確訛上了,硬說打上了挨了那麼多下。必得讓那二郎來。」
蕭承言聽到後直笑。臉確是真有些泛紅,手在桌子上也不知該放在哪裡。無措的來回挪動著茶壺。「母后,都多少年了,您記這個做什麼呀。」
「那是你頭一次挨打,為娘的不得記得。還有你也是頭次那般撒潑,那是為了誰?唉。哀家是告訴你,這女子不是你那常氏二郎。也不是他家長子。是養在南陽膝下那個女子呀。是住在紫璇宮,常在這慈安宮請安的。那比哀家來的都勤,都輕車熟路。」
「您都搬進來兩年了。她統共沒在宮裡一年。哪有您熟悉呀。」
「你瞧瞧,這句句都向著她說話呢。」
「哎呦呦母后,您這是委屈呀還是何?」蕭承言站起身來到太后身側。「母后......兒臣永遠是您的次子,誰都奪不過去的。您可別同她說我為了常蕪進宮的事挨了打。她全不知道呢。同她說這作何。」
「罷了,讓她去見見皇后她們吧,都在鳳儀宮等呢。」
「母后,昨日兒臣飲醉了,頭疼得緊。就不去給嫂嫂請安了。」
「你不去無妨。就在哀家這躺會。」
「苒兒也累了......讓她扶兒臣回府吧。」蕭承言笑看太后臉色。
太后反而笑著用手中絹子點了點蕭承言。「你呀,你才是讓人拐走了。去吧去吧。哀家找人去鳳儀宮說一聲。」
「母后,那兒臣改日再來請安。」蕭承言說著就起身,去花園找常苒。
常苒在後院看了看盛開花朵。這院中除了迎春並無其他花盛開。想到太后支走自己是要單獨敘話,可未瞧幾眼便見蕭承言到來。「回府了。有喜歡的嗎?」
常苒搖頭,被蕭承言拉著出院。「不用向太后稟告一聲嗎?」
「不用。母后歇午覺了。」
常苒應著,卻嘴角帶笑,心想這不眼瞧著才食早膳。
邁出慈安宮,直朝御花園去。經過紫璇宮時,常苒忽問:「王爺,我能進去拜一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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