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姑。今日我大婚,我不想聽旁人。無事便好。」常苒忽而道。
張嬤嬤微一愣卻也是只點頭。常苒打發走旁人與張嬤嬤問道:「姑姑,為何母親未能回來。」
「唉......」張嬤嬤一嘆未說話。
「此番禮已成,不知張姑姑是否要回宮向皇奶奶復命?」
「娘娘意思是?」
「我初入瑞王府,您方才也見了。姑母那頭沒事就好。若是不急,是否能在京多住兩日。」常苒問。
「那老奴即刻回宮復命。」張嬤嬤並未久待便直接回宮。
瑞王府各處張燈結彩,席面菜色極好,酒為上等貢酒。到處人聲鼎沸,卻襯出禧儀院內冷冷清清。高夫人瞧著高月盈在旁哭泣,仍是道:「你爹爹這一陣總是訓誡我。怎教出的女兒這般無用?好好的位置便旁落了,枉費了一眾人的力。」
「這瑞王一直在外征戰,兩年未歸。這歸了便下旨了。我這一點近不得身呀。」
「盈兒,你同為娘的說句實話。這瑞王,怕不是有什麼隱疾不成?你這好好的大姑娘,這怎麼都不正經瞧上一眼呢。這好好的正房,變成偏房了。」高夫人拿著扇子,一下一下扇著。
「女兒也不知呀。」高月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蕭承言特安排素遠與秦霜兩人坐的十分靠前。那同桌的都是叔叔輩伯伯輩。兩人很是拘謹。待蕭承言到來先舉杯同鎮國公夫婦道謝,其後便道:「素遠兄、秦霜弟也乃我與夫人的大媒人!兩位摯友。交情匪淺。望爾後能前程似錦。」
......
待夜深蕭承言被送回懿德院時,已被灌得不省人事。常苒急站起了身讓蕭承言倒在床上。來人一個勁的道抱歉,未看住瑞王。常苒口中道著無事卻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蕭承言親隨雁南與小北只寬了外裳便自覺退出。沐菊和芷蘭也一道而出。徒留常苒坐在床榻邊瞧著瑞王。
看著那穿著白色中衣平躺在面前的蕭承言。記憶中的尚戰幾度重疊。他如今真的不同了。當年什麼都不大懂憑著一股傲氣的尚戰,如今都能馳騁帶兵了。也不知他在外是何模樣,想必更加威武吧。果真大家都變了些模樣的,也早沒了當年的懵懂。期間已發生了太多的事。瞧著蕭承言不覺嫁於一陌生人罷了,這此後還需謹慎度日,生怕露出端倪。可時至晚矣。自拆下鳳冠和耳飾放在桌上。才想起拉過榻上大紅喜被搭在蕭承言身上。自去房間中櫃裡再拿一床,去到軟榻之上躺下而眠。並未褪下嫁衣,雖是也沉而繁複,卻是只裹著薄被窩睡在塌。聽著外頭一直未停止喧囂額聲音,心中越發不安,無法入眠。只想自己也能出外飲幾杯的好。
屋中燭火徹夜而點,直到燃盡。外頭院落也秉承著王爺先前吩咐,添不少宮燈照耀,且上貼喜字。待賓客夜半盡興離府時,無一處黑暗,皆是光亮一片。
天剛蒙亮之時,常苒才睡片刻。蕭承言反而先行聽到隱隱喚門之聲。睜開雙眼,觸目皆一色大紅,頓感不真實之感。伸手一摸,床內側卻是空的。蕭承言一下坐起身來,似激了昨日酒勁,頭腦眩暈,生怕一切也皆是夢來。未著鞋便下床四下瞧著,看到常苒著大紅嫁衣側臥軟榻,身蓋單薄被子時頓生悔意。期盼多時新婚之夜便是什麼話都未說上。
門口再傳敲門聲,蕭承言回身踩上鞋便走去門口,只拉開一條縫隙。
站在門口滿臉堆笑的墨貞即刻行禮,道:「我們娘娘來給王妃請安敬茶,侍奉梳妝。」
蕭承言並未動,只冷眼瞧了一眼墨貞。墨貞便停止欲擠進門的想法。
蕭承言就勢轉眸,看到高月盈站在台階下,笑的美艷。還是昨日那身緋紅衣裳,頭上也滿是紅寶石點綴,攅金的鳳釵含著珍珠流蘇垂下來。蕭承言昨日注意力全在常苒身上,壓根沒看高月盈。這麼一看,才覺得昨日她好像也是這身。此刻一見卻是微皺了眉頭。從小見慣後宮娘娘們花枝招展的爭寵,時常僭越自己的母親皇后。從小嫡庶妻妾觀念就很強,一下冷下了臉,沉住氣道:「熹微廳候著」。
旁側候著的嬤嬤和常苒陪嫁丫鬟,也準備進來侍候。蕭承言卻也不待他們進來,一把關上門,把之前沒落的門栓也掛上了。沉著氣重走回軟榻之側,還未等說話卻見常苒睫毛抖的厲害,想是已經醒了。
蕭承言也未說話,退回床邊看著床上的喜帕發怔,又看看常苒。若是......現在怕是來不及了。那般倉促只怕也委屈了。可宮裡知道昨日沒圓房,也定會刁難。都怪我飲醉了......先幫你瞞過去吧。拿起劍便割破了手指,將血抹上。
常苒坐起身,在蕭承言拔劍時便睜開眼睛瞧著。看著此番一時也未發聲。
蕭承言瞧見常苒目睹這番也略顯羞澀。收起劍支吾著道:「該起了。一會還要去宮裡叩見皇奶奶和母后呢。我讓你的侍女進來給你梳妝。」
常苒點頭稱是,卻掀開被子起身走到柜子中翻出一小瓷罐重走到床榻前,蕭承言身旁。期間已打開用手指挖出些膏體便要抹在蕭承言割傷的手指上。但還未碰到便遲疑著手指頓止在空。
蕭承言卻是毫不介意,手指去碰觸常苒的指尖。拇指無傷,卻也搭在常苒手側輕柔的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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