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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言睜開眼睛,看向常衡。

常衡扶起蕭承言,半靠著身後洞壁。蕭承言良久後漸漸平復,才道:「你們怎都是這樣。常蕪也是,每當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之時,總能說出我幾句好來,讓我覺得,我也非是那般無用。」

「這時候,討論正事呢。怎麼又念著他呢?」常衡不解,又搗起草藥來。

「如何不念呢?現下更加念了。若我死了,是不是便能看到他了。」蕭承言自行抬手擦淚,卻是仍無力抬起,只得重重垂下手臂。

「別說傻話了。你是主將,你若是氣勢丟了,整個軍都亡了,那也不需打了。都不如尋這山上高處,一道跳下去算了。待你好些了,還得出去喊一喊號子呢。再,你還有至親之人,就沒有讓你惦記的人了?你母后,你那過門沒過門的,小娘子們。之前怕你被牽連替你抗事的郕王呢。你不也是為了怕郕王無辜被冤,而接下這破差事嗎?若你六親不認,說死不來,就憑太后的面子,新帝也不會先行動你。你從前那份自傲呢?不過一場仗。往後還有千千萬呢。我同你說,你要認輸就自行去投降。可別拖累我。我可是家裡有父,有妹的。我還得凱旋歸朝接受封賞呢。一家子不說指著我俸祿吃飯*,那我也是常家一房獨子,家裡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

蕭承言聽後忍不住一笑,身上傷口扯動痛感不止。「這話,可不像你所說。倒有些像從前的我......」

「學的就是你。」常衡笑著用木棍把草藥塗在蕭承言身上傷口處。

「你怎知御書房之事?我走後傳出來的?當時御書房可沒幾個人。」蕭承言忍著痛,忽問。

常衡手下一頓。看了下山洞口,悄聲道:「原跟著郕王自小長大的張桐,仍在宮中侍候。不知怎的,到了御書房侍候。郕王確實高,多年前便演了大戲,連我們都騙了。張桐從來都是他的人。但現下......皇后、乃是新帝,都以為張桐,是自己人!」

蕭承言呼出口氣,卻道:「我原也沒指望著五哥知道後如何。現下,如何不如何,也是無何意了。大局都定了呢。」

「承言,我若說,好像事情還有轉圜。你是否現下能有精神頭起來一戰了?」並未等著回應,常衡繼續悄聲說,「我進宮接增援你旨意之時,見到了小黎。他因跟過我,被排擠的厲害,現下已去了偏遠之宮灑掃。他同我講,他師傅原在御書房侍候,他說聽師傅明確提過,見過陛下親筆寫了傳位詔書.......但,眼下新帝可是無詔而繼。那詔書上,便不該是他。要不為何拿不出呢。」

蕭承言眼中光芒驟亮,「確定?」

「確定是確定,只是重現時未必是好事。至少新帝或旁人看過,要不怎知不是他自己呢。最可能便是四皇子。因他先被殺了。再則,御前總管劉阿翁殉葬。無人見其屍首。你見了嗎?就算非本意,是旁人迫使殉葬,像朱大人一般。那往來朝代也多有所為,有何背逆偷藏的緣故......」

蕭承言搖頭。

「我走之時,御書房大興土木,可能就是在找什麼東西。那之前是丟了?還是毀了?可就不知了。反總是個契機。但也無法定音。」

蕭承言強壓下說出可能是自己的可能。回了一句:「我能看看你的斗篷嗎?」

常衡一手從旁拿過,遞到蕭承言身前。

蕭承言伸手撫摸其上花紋,那些花並未隱去,只顏色見深,並非血紅之色,著顯深沉。「我從前便注意過你這斗篷。還問過常蕪,這花難見其貌,為何以黑線繡之。他只回我,見之難活。」

常衡瞧著,漸生嘆息。「南國獨有之花,卻也難開。我們小時,曾見過一次。記憶尤深。花開之地,屍橫遍野,寸草再難生......蕪兒常說:『望此花,再不復世。』若復世,便是我驟起之時。常衡之名響徹之時。這斗篷,內里棉質,只外繡花色。水棉最為吸附,唯有旁人之血,沾染之才會重現!實乃,地獄之花。」

「惡魔降世......我當時之感。」蕭承言忽而補了一句。

常衡點頭。「蕪兒若得見,她所繡之花......花開遍地,不知作何感想。」

「這不是常苒繡的嗎?你說過。」蕭承言忽而炸道。

「是嘛。一道繡的。蕪兒哪會繡花。只會動嘴。」常衡說著,上藥的手更重。

常衡剛走沒幾日。常府管家常安來報常苒:「小姐。二夫人那邊新收了四個丫鬟。都是標誌的很。」

常苒略一思索,問道:「安叔。父親現下的俸祿,是如何分配的?」

常安回道:「統共分為三分,老爺留一小部分。連理院一部分。分到我手中一部分。由於這邊大部分僕人開支都是從我在走帳,所以我這比那邊還是多一些的。」

「這連理院的支出既是她們自出。若願意過得緊實,沒必要攔著。」

自從常衡走後,周折難定,便也沒得書信傳來。常苒怕琴霜憂心,便帶琴霜一同縫製兩件厚厚冬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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