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郡主在寢房正用帕子敷臉。似想到秦霜要來一般,並不詫異。只淡淡拿下帕子,坐到里側軟榻上。回道:「哪裡是裹亂,這不是給你認一房姊妹嗎?」
秦霜臉色鐵青,來回踱步。
秦霜新婦本端著甜湯過來奉上,瞧著眾人皆在外不禁疑惑,瞧見跟著秦霜的小廝也在,便知秦霜在房。把手中甜湯遞給手下之人,兀自尋個理由,離開門口,反而拐到房間後頭窗下聽著。覺得定是為著白日之事。
屋中只三人,另一位是常年跟著平安郡主的嬤嬤。並未如旁人般退出房內,瞧著秦霜氣惱,便奉上一盞熱茶。
秦霜直喝兩口熱茶,才重重放下,坐在椅子上道:「娘。日後若是這般行事,是否該先知會兒子一聲?搭台唱戲、搭台唱戲,戲子都不知自己已上台了!我猜,今日之事想是您連姨母都未知會吧?你用人家席面圖謀什麼。自家不能隆重的辦一個?」
聽著秦霜語氣不善,平安郡主也大著聲音回道:「什麼意思?不過認一個姊妹罷了。何干再辦一場?你是不是起了什麼鬼心思?你這可是剛成婚。這可真是認得及時。」
「行了。」秦霜一下打斷,雙手攤在身前,右手在上,左手在下連拍數下右手手背,邊拍邊道:「我同她清清白白。她更是好人家姑娘,容不得您如此作踐。您想沒想過,為何姨母要認那苒妹妹為義女?」
「自是......」
「得了,您也甭想了。您要是能想到,今日也不會這般行事了。我就直說了。一則,同窗之情,親上一層。二則,永昌侯府雖是現下瞧著比我們風光,可是身後沒有男子。天下人心知肚明。日後如何全仰仗著榮妹罷了。所以這個貴婿,哪個掂量不出來?您有兒子,還六個。那......」
「對呀。」平安郡主一下打斷,搶先說,「我們日後自是不比侯府差的。只要你們能科考,日後總是有前程的。怎麼都比那永昌侯府強。巴結他們,難道還能瞧不上咱家不成?」
秦霜聽後嘆了口氣,又道:「就是因為咱家有男子。您怎麼還不懂呀。各家情況不同,思量也不同。姨母可是比您,想的周全。」轉而坐在平安郡主身旁軟塌之上。「咱們先說今日之事。瞧瞧今日席面,你當苒妹妹真想出那個頭呢?為何出頭?看不慣趙家?那就是看出來郡安郡主想讓她出頭。那才說話的。苒妹妹那是外頭公認的謹慎小心之人。雲家尚且忌憚,一次沒去成,那禮品和告罪帖子都到了。其後又是年節親去拜禮,雲家不能得罪。一個堂堂國公府,便得罪了?」
秦霜讓那嬤嬤把茶盞端了過來,又喝了口茶才又說道:「那是當著眾人面,自證侯府人。再看穿著,都是那一身紅衣。那苒妹妹那般貌美,榮妹若不是那頭飾壓著,能壓得住?您瞧著苒妹妹不好、不成。那是她的緣故?還不是您惦記從前那些破事,同宮裡那位別苗頭,可那苒妹妹本就無辜。再論,姨母為何選她?那外頭沒有根系的,不是更能好掌控?既然能認女兒,那為何不認個兒子?」
「認個兒子不是占家產嗎?」平安郡主忍不住打斷。
「唉。家裡有什麼?虛銜。銀錢。給則給以。還回來的是什麼?」
「你是說,你姨母要搭上紫璇宮這趟東風。借著人家的船,用著人家的人,日後養著獨女榮兒。」
「養不養的不說,縱使以後出事,是不是能拉上一把?」
「可......就算那常苒有心,可怎麼就篤定,日後能拉的起來呢?」平安郡主依舊疑惑的問著。
「這就要看榮妹的眼光了。榮妹心思比誰都重,能甘願只交好不圖謀?還是她勸我,做友比為敵強。既然擔著同窗的名頭,不用白不用。後來,她們卻日漸關係要好。我想,榮妹是篤定了常苒,這個人!」
秦霜起身後走前一步,俯下身子悄聲說。連在一旁的嬤嬤都聽不真切。
「這常苒從前是同郕王有過傳言。可如今二人已斷。若說從前還小便罷了。如今該是及笄二年了,家中難道就沒想著選個人戶,配個人家?兩位義母都比常大人身份高懸,莫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拋開而言,她母親從頭便是三品虛銜,後又加了誥命之身。實打實的二品了。」
給足思考時間才又道:「您就別想那些不著調的了,您當您兒子是什麼?現下白丁一個罷了。就算高中了算什麼?您真就算供著那位份,空出來敬著、迎著,姨母那無多用處,先行便給您否了。您能想到此,旁人想不到?怎麼偏偏我未學成前,您就死活相中一個名門貴女,不娶便失呢?您在哪看上的?雲家皇后母家,往日從不來往。且這凌安學府中除了素遠,男子都在商定人戶過媒過聘,科考得中了再坐地起價難道不成?」
平安郡主一下站起。「我們入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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