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面上盡顯驚訝之色。眼睛盯著蕭承澤一寸不寸。
蕭承澤又極真誠的說道:「若妹妹信我,只此一次,一試便知。」說著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紙鳶,抖了抖上頭沾上的薄土,遞給常苒。
常苒再難壓下笑容。點了點頭,卻未立即接過。反而抬手自行摘下頭上正中的花梳。如此頭上也是輕便不少,連著耳上的耳墜也摘下轉手遞給沐秋。
沐秋笑著接過,而後退後幾步,再遠瞧著。
常苒這才伸手接過紙鳶,可眸子還是瞧向蕭承澤。拿過之後還是退開兩步,才如此跑開。兩圈之後,卻是又不起風來,一時還是無果。
蕭承澤不覺蹙起左眉,悄然轉頭看向山上。山頭之上,同常苒一般那紙鳶自在飛翔。
「哥哥!哥哥!五哥!」常苒忽喊道。
「啊?」蕭承澤直到常苒叫道五哥時才反應過來常苒是再叫自己,急忙應著。
「無風呢。紙鳶起不來。」常苒一手紙鳶一手線柄。
「那怎辦呢?我給妹妹扇風?」蕭承澤笑著展開手中摺扇,朝著常苒方向煽動兩下。
常苒即刻失笑。「我也未有放過紙鳶呢,不得訣竅。不如......哥哥來?哥哥牽線。」常苒左手一展,把風箏線柄居於手中,隨後遞出。
蕭承澤左眉一挑,方才還縈繞憂心全無,摺扇一收別在腰間笑著卻一時不知該伸手直接接過還是等著常苒扔來。
常苒瞧著蕭承澤這般收扇別後,忽然愣住。這般做派,好像在誰身上瞧見過。街上?府上?那日宴席,那個雲家公子也是這般做派,自己雖是隔著屏風,可這套動作亦是相同。在回想來,街上也曾見過的,他在素遠邊上而行。可樣貌,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妹妹?」蕭承澤悄然喊了一聲,以為常苒是避諱得緊,不覺拉下袖子,半遮手來。
常苒見後不再多加思量,笑著便把手中線柄拍在蕭承澤手尖之上。此處並未有袖子遮蓋。收回手時,兩個人皆是不免刮過彼此手心。「都一道放紙鳶了,哪還有那多顧忌呢。」
蕭承澤連手都未收回,只舉在半空,似還在感受方才常苒指尖的溫度一般。
常苒又道:「若是被人說道,哥哥定會護我的吧?」
「是。我定當即刻請旨,娶你。」蕭承澤答得聲小,卻是極其正式。
常苒略抿唇,似有想到蕭承澤會作為,會解釋。卻又未想其能如此答來,又不失而謹慎。或許只是隨口說為妻,這是常苒於這等身份所不敢想的。從前思量過為貴門公子之妻,可哪怕蕭承澤此刻只封郡王,但依舊是位皇子。哪怕他此刻是句空話,也是多少有些高興的。過後卻也不免微笑回應。
蕭承澤卻似被鼓勵,又悄聲道:「既如此,我恨不得現下四處宣揚去了。」
【作者有話說】
註:南園十三首其五唐李賀。原文: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錦瑟唐李商隱原文: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96章 以眾遮蓋,搶風頭
◎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蕭承言還不知辛苦做的紙鳶被五哥搶了頭籌;眾人瞧見素遠、亦柔二人「親近」◎
常苒當即略顯駁責之意。瞧出蕭承澤只是玩笑,卻也不免嬌嗔叫道:「五哥別胡言。」
「哈哈。你這一句五哥比蜜都甜。」蕭承澤拉過紙鳶線來,一縱一放。隨風而起,紙鳶終飛展入空。
隨著紙鳶升起,不知是否刻意而為,那山上的紙鳶,竟朝著常苒手中的紙鳶越來越近。
同坡之上,蕭承言看著一般的紙鳶終於飛過來不免高興。
雁南卻看著突然漫山而起的紙鳶,驟起眉頭。怎的皇子辛苦熬幾個大夜做了幾個紙鳶,怎的同日,忽有這麼多一同放的?
半山之上,簡清明帶著眾人瞧著眾多紙鳶在空不覺生嘆。「人間之事自有天命。沒有命數之事,強求了亦是無用。各人自有緣分。若好比這紙鳶,看起來一線牽著。並不牢固,可躲不掉也甩不開。千絲銀線牽扯不斷。既是如薄柳又如韌絲,卻是磐石。若是無本身根基,爭到早晚也要丟掉。若是他日登高持重,不如坦然受之。本是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無關功利,唯心而已。」
素遠在側聽在耳中,不覺思量,簡二爺怕不是看到了人間大起大落,人情冷暖如今已經參悟悟道了吧。
簡亦柔和顏書懿似乎也不大會放紙鳶,卻也玩得不亦樂乎。直至傍晚,四人才坐上車馬回府。蕭承澤則帶著人護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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