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嫂嫂,禮數錯了。」簡清明淡淡的說。
簡二夫人朝外覷了一眼,退了出去。
簡清明瞧著那身官服說:「大哥不在府等著了嗎?」
「等什麼?你等吧。左右是來拜你的,同我有何相關。」簡知府說完,自行拿起官帽戴上欲朝外去。突而轉身道,「那屏風......你放哪了?」
「送人了。」簡清明道。
「送誰了?那是柔兒繡的,你能送誰?」
「雲成沂。」簡清明答。
簡知府點頭後卻有些難色。「這沒譜的事,你上趕著做什麼?我只讓你把推薦信送去,已是有了拉攏之意。當他學有所成自會而來。」
「他不會來的,推薦信於他無用。」簡清明直接說破,「他不姓雲,他就是七皇子。」
簡知府面上雖忍耐,卻也是略顯驚訝之色。
待郕王上門,眾人得了消息,一道在前廳。
蕭承言未來,本昨晚並未聽聞簡二爺回來的消息。只見蕭承澤出門後,他也自行帶人出門,卻是不同的方向。
眾人按禮先同郕王問安。其後郕王便同簡清明拱手道:「常聽太傅提起二爺少時所談,其諸多論調皆是為國為民謀福祉。可耐當時礙於形勢未能成,但簡二爺所選,卻是深明大義。一早便想拜見,終得此機會登門拜見。昨日於街上偶遇幾位青年才俊,相談甚歡,才知幾位皆在學堂討教。承澤呈教太傅之下,其多頗有感觸。幾位學識尚好,定多虧二爺在外遊歷,尋得良師教導。」
「哪裡......小羊再精明,亦需識途老羊。今兒凌安學堂亦有成就,自是周先生之功。周先生縱使大才,也難聚齊眾家學子。多虧郕王福澤庇佑,只怕也沒此番學堂。」簡清明即刻回道,不卑不亢。
常苒縱知蕭承澤曾相助自己來此,饒是聽到這些話,仍是覺得二人不過互相吹捧罷了。
簡亦柔卻是早有洞悉,聽出其中含義。
簡清明話一轉,突而朝常苒問道:「常姑娘,不知常將軍,身體可還健朗?」」
常苒遲愣片刻,急忙屈膝回道:「還好。只是母親仙去,也是大大的傷心了一場。便常駐守在城防,守著母親。簡二叔,識得我父親?」
「皆在朝為京官時,曾交好。我在外聽聞你娘親過世後,還去南境拜祭過,如今又有兩個年頭了。」簡清明一嘆,「我同你娘,也是舊相識。更甚在認識你父之前。若非你母親牽線,我們並不能識。你母親是有大智慧的女子。我不知你可聽聞過。我的......未婚妻,從前也是在宮服侍的。」
常苒連著眾人皆是極其驚訝。
「同為,紫璇宮的宮人。」簡清明緩緩說道。
常苒更是驚訝不止。
簡清明卻是極其傷感的說道:「爭與不爭,皆是一念。我一念辭官,她一念,唉。你娘做了令所有人嘆為觀止的決定。無論是從前在宮還是在生。不爭有時比爭還可怕。你娘為了自己不爭了三次,卻也是爭了三回。想也是死而無憾了。故去甚久,姑娘此刻仍是一身素服,不如活出自己,才是你娘最想看到的。」不待常苒再說話,便已同旁人聊起。
其餘人等皆是落座聽之。
蕭承澤並未久待,便告辭。走時皆是相送,蕭承澤也並未刻意表現的同常苒多般相熟。卻也不住目光多落。
而後幾日,眾人各自攀聊,眼瞧著中秋加之重陽之節將過。
常苒一直想同簡二叔單獨說幾句話。想問問那日說起的娘不爭的三次是何意。也想問問當年紫璇宮到底發生何事。宮裡到底經歷何事。為何簡二叔辭官與其未婚妻辭世是一年。恰又是紫璇宮宮人。會否太巧?可簡二叔一直在自己院子中,從不出來。敲門也不應。雖是自己夜間常偷偷翻進去射箭練劍。可都是明知那院子無人之時。那夜還有一女子之聲,那女子是何人?無論如何,院子不能去了,唯一能偷偷做會自己的地方,也無了。
此日,簡府院子中,幾個丫鬟的歡呼聲響起。空中忽現好多紙鳶。各式各樣,飛舞空中。巧皆在簡府上空,可看那所牽之線,又不像在近處縱放。
簡二爺帶著這府中泰半的男子上山打獵,還未歸。原本蘇雪榮也想去,乃至只她一位女子便有不妥。本欲拉上才學騎馬的簡亦柔一道,卻被簡二爺阻了。只得在府空座。
此刻眾女眷皆望上空,蘇雪榮再起興致,吵嚷著也要出門放紙鳶。
本一片吵鬧的後宅,忽而都忙著扎做捆架。
瞧著這漫天紙鳶,皆不重樣。常苒突道:「這不是放紙鳶的季節吧?」
「好美。」連蘇雪榮都忍不住讚嘆,而後又道:「這也沒有固定季節,有風便成。喏,我記得上個月,亦柔還張樓做紙鳶呢。亦柔,你那紙鳶呢?」
「啊?」簡亦柔一愣,支支吾吾道。「還沒做好呢。」
「那你這功夫也太慢了。得了,那玩不了了。」蘇雪榮嘆著又頹然坐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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