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門房便能窺探一二。」秦霜接口說道。
「不是鯉魚的故事嗎?鯉魚何在?」另一閨秀顏書懿問道。
「在池塘里。那家後院就有兩尾鯉魚。長居於此,甚已千年。」常苒輕笑,再扔手中「魚食」。「那小姐聽聞此事時,正在餵食。兩隻錦鯉,被那家小姐每日養護餵食。其一年小,不免塵心,聽聞此事,欲知後事。竟幻身虛無去瞧。那書生自棲破廟日夜苦讀,還欲科考。小鯉魚有意撮合,精靈自有靈法,不惜損耗靈力附在小姐身上帶她出府與書生相會。兩人果真一見鍾情。鯉魚也在旁相護。可私自出府,漸有私相授受之嫌,也不被世俗所容。終,事敗露。青年苦苦相求,當家人仍是不願,甚斷了其大好仕途。」
「這便不對了。這當家人能斷了他科考之路?」秦霜突然發問。
「不過一故事罷了,秦公子何必較真呢。」另一閨秀方文卻回嘴道。
「好了,苒兒繼續講來呀。」簡亦柔看似追問,卻也是打個圓場。
「小姐不想連累於他,終同意與丞相之子成親。可成婚前的掙扎,難成倦屬的夢破碎,大病了一場。婚期日至,仍是叫她托著殘軀病體上了花轎......那鯉魚小蓮,便再次施法,把那花轎和青年變到了一處世外仙境,從此神仙眷侶。那小蓮也丟了修為,重新化為錦鯉就在他們所在的那門前小溪里,重新修行。」故事講完了,常苒刻意改了結局。生怕有人再探尋辨「真假」。
蘇雪榮早覺無趣,起身遠走。常苒只盯溪水,小卻也映照窈窕,見光面之上,映出簡亦柔和顏書懿此刻竟都看向素遠。正遇兩鯉攪水,常苒便也收回目光,瞧著小溪中已經漸遊走的魚兒。
常衡生辰快至,常苒緊趕慢趕,才制配好一藥草香囊和一內里中空的荷包。
六月初二。此日是常衡十七歲的生辰,為著還在宮內,常衡並未歸府也未告假,同往常般讀書罷了。
常鐸正趕宮門下鑰前,進的宮門。後被內監帶到了常衡眼前。
多虧西華宮門之人,一早便得了常苒早先重金恩賞,並一再囑咐定要六月初二,多等一等。遂及時遞進了來。
常衡拿在手中,高興壞了。看到小鐸衣衫幾近濕透,滿頭的汗就知道他是回來的辛苦。那放在懷中的書信已濕了一角,常衡卻是半點不曾嫌棄。看著其懷中那還帶著土的罈子酒,常衡都不禁感嘆:「到底是至親兄妹。」
引路內監道:「今日誤了時辰,宮門已經下鑰了。不如明日出去吧。明早還是奴才當值,再引得他出去。」那內監走時還樂瑩瑩。
小黎瞧常鐸滿身土和著汗,打了熱水讓常鐸沐浴。常鐸似是極累,晚膳都未食,便躺在內間小黎床鋪之上呼呼大睡。
常衡反獨坐學堂。瞧著這香囊和荷包。自己衣裳多愛藍色。這荷包亦是藍色。可這香囊,一瞧便不是自己愛的樣式。瞧著上頭「平安」二字,不免苦笑,瞧著似是給父親的。那便自讓常鐸送去罷了,還特意托到自己這裡攬一道再送南境。往日家書,常衡亦是托人一道送到南境,並無例外。這藥用香囊,淺棕漸藍紋,遙想常家軍的軍旗底色也是藍色......
兀飲酒罈子中美酒,想著方才常鐸的話:「小姐特囑咐。我這先回府中雲浮閣挖出來的,可是常二夫人叫各處的人,皆在府中張摟掛紅。那處壓著物件,一時幫手不足,險些誤了些時辰。」
常衡聽後不覺嗤笑。昨日秦姨娘派人來問,已知自己並不歸府,明知常衡已不歸,還讓合府擺設布置。果真是做足樣子,這番張摟著又給誰看,難怪常蕪當年會哭著告狀。當時還說是常蕪不懂,眼下看來是自己不懂。
常苒離宮之後,常文華也與常衡通過一次書信。
信中常文華直言:
難受家族耆老催促,亦堵族人逼迫再行娶妻,為免去麻煩,預備對外宣稱抬正二房。也為常府臉面,遂吩咐合府皆稱夫人。其出常蕊,隨常苒更名常若。已知會平川,記在你母親名下,亦是嫡女。盼善待之。
衡兒,族譜之上,秦氏仍是妾室。
常衡不知,如今常夫人是否知情,若是知情,那卻是入戲的很。只盼著父親能開恩真把她扶正。
再吃一口酒來,不禁想到從前姨娘的過往。
常秦氏其父原是常文華副將。因為家中妻子亡故,只餘一個女兒便接了過來。
為著大帳中都是男子通鋪,常文華好心特撥出將帥府前院給秦燕怡住。
秦燕怡未出幾日,便終日在後院痴纏著江瓊學些東西。開口便要學醫,可奈何就是學不會,便改為學讀書寫字和女紅。常常進出內院。
原本常蕪也是很喜歡這個大姐姐的。
可轉折點就在於那位秦副將在一次戰役中戰死。臨死前的心愿便是拖常文華送秦燕怡回原籍,尋親倚靠。
秦燕怡卻是不願意走的。哭著喊著要在這軍中效命。因前已同江瓊識了一些字,便吵著要頂了她父親的差事。
當時江瓊已備好人意圖送走她,可已遲。
常文華竟說怕她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人,倒不如這裡。若回去一孤女難營生,反倒斷送了一條性命。只叫她做些文書抄寫之活,也算一個文書。
江瓊自知攔不住,便也不攔著。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剛開始還在喪期,那秦燕怡只是整日念其父親,常能同常文華一道進出將帥府罷了。後喪期一過,便拉著常文華,說要多學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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