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從前哪得有幸,還能跟著那文書一同寄一寄家書。從前都是沒機會寄的。」常衡答得雖是實話。可心裡感傷。從前都在一處,那還用得著......寄家書呢。
蕭承言點頭問道:「邊境有什麼趣事嗎?」
「邊境?」常衡思緒才從書信中出來,才明白蕭承言是誤會了。笑道:「不是邊境來的,是我家小妹。」
蕭承言聽到後,不覺詫異。「是嘛?你們這也忒情深了。這前幾日才回去,便又往宮中遞了家書。也忒黏你了。你可真是好哥哥。想來也是,這雖都在京中,你家小妹卻也不好入宮相見吶。倒要寄信一解相思兄長之情啦......」
常衡姍姍補充道:「哦,咳。是我沒說清楚。是我三妹。從小叫慣了小妹罷了。你說的那是我姨娘所出。不大相熟。」
蕭承言猛然心中一動,目光微落桌上,點頭以應。才知這信是離了宮的常苒寄來的,自己仿佛已經很久沒想起過了。目光微轉,觸上桌邊上一黑漆罈子,酒塞邊還綁著一圈圈的草,甚是特別。緩緩道:「是呀,你還有一個妹妹在凌安學府呢。是從前在宮中那個吧。倒是聽聞過的。」
「是呀。」常衡笑應。看到蕭承言的目光盯著在酒上,便解釋道,「都是剛托人送進宮中的,夾雜了封給郡主的信,方才讓小黎送過去了。哦,還有這酒,是她自己釀的,剛送到我手中。」說完看了看外面,疑惑的說,「不過今日怎的都還未到,太傅也未到。太傅一向不讓遲了時辰的。」
「是我來早了,遠還未到時辰呢。」蕭承言轉回目光,看向前方。
不多時,外面突有人喊著:「不好了,砸中太傅了。」
這一聲驚醒了屋中的蕭承言和常衡。兩個人皆站起身來,常衡拿著邊上的書卷,壓上輕薄的一紙書信,便推開身側的門窗,直接朝下跳去,直躍過幾階木階,後向下奔去。
蕭承言也湊到門窗之處,瞧著外頭。見外頭空地之上,太傅斜倒在雪堆中。周圍儘是人。而八弟還拿著團成團的雪球抓在手心。
跟著八皇子的內監瞧見,急忙搶過八皇子手中的雪球,抱起八皇子在懷。
幾個人都湊過去關切的瞧著太傅傷情。
蕭承言回頭看向西知道:「去請太醫。」
西知急忙從內台階朝下而去。
蕭承言趁機目光四掃,確認房中再無旁人,便鬼使神差的朝旁挪了兩步,常衡桌前,低頭看向信紙。被書籍擋住大半。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幾秒,還是撥開書來,用一指壓在書信之上,緩緩看來。
信紙想是曾被折了兩折,現下還有明顯的痕跡。
其上卻是極簡單的幾句,上寫:
兄長。再別已近幾月之久。
如今寄住簡府,一切皆安。
簡府人丁極簡,後宅卻是姨娘極多。倒也有趣。不止戲曲,白日瞧戲。
請勿惦念於懷。
周先生博學,受益良多,待得良言,寫信以告。
白日之餘,能與其他小姐烹茶種花,焚香祭拜也是幸事一場。此地初雪急早,雖未落下,卻也入咚。
京中一別,十分惦念兄長,甚是想念,望兄長一切順遂平安。
素聞鷺鷥草給予思念之意,繫於桂花佳釀,盼早日能家中團圓。
落款:小妹書
蕭承言瞧上其上錯字,眉頭輕展。伸手,觸上那系在罈子上的草......輕嘆道:「杜若蘅蕪。蕪兒終究還是葬送了。此刻的蕪兒,應該很惦念衡兒吧。這天下最好的哥哥,終究,被奪走了。他也想飛回去找你的,才會看你這幾行字,笑的那般開心。唉。」
因手移開,一陣風吹進,險些吹飛信紙。蕭承言急忙抓住,拍在桌上。後四瞧四周,還好無人發覺。再次用書籍壓上,才轉身下樓。
*
常衡扶起太傅,正被團的緊實的雪球打在左腿膝蓋之上。檢查之下,骨頭該是無事。「先生如何?學生先背您進房?也不好跌在雪裡。」
「已找人去尋架子過來了。」一人回道。
常衡看向那人,卻因抬頭仰視,正從眾人所站空隙之中,窺見站在門窗之內幾步遠的蕭承言身影。他站在自己桌前,低頭看的入神。常衡在低下頭時,卻看太傅淒悽慘兮。已有人慌忙抬來木架子。幾人合力,挪太傅上其上。腳步緊著便朝著御藥房而去。
看著眾人簇擁而去,常衡並未跟隨。再朝著門窗之處看去,卻看蕭承言已退開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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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到一樓,卻是蕭承言已下來關切的問。還道西知早已去請了太醫,定不會有事。
常衡便道:「太傅方才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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