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長公主還在笑,常苒卻是努力也擠不出笑容。承認自己同常衡誇口了,若真周旋在那麼多人間可是不成。這般可不知如何應對了。而且下一個念頭便是:七皇子,尚戰是不是也在那瞧自己了?那......忽明忽暗的燈火,能不能瞧清自己呀?這多日子沒來過,該是信了雙生之言了吧。總不會一股腦的便跑來相認了。那晚,他到底在哪?還是自己盤算錯了,誤會了五皇子的意思?
南陽長公主仍道:「母后已經准了南兒的婚事,待給她安排的差不多了。你便也及笄了。到時候為母的定給你好好操辦、開開臉,選個封號。」
常苒勉強扯出微笑,想著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尋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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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昨日除了八皇子年歲小在嫻妃身側,其餘皇子連著常衡都在暢興閣樓上觀看。從打鐵花到煙花落幕。常衡夜間無眠遂能發現常苒到來,驟見常苒也沒空檔說上一句,提醒一下。不待常苒說那些話時,已察覺個大概。自家姊妹,縱使隱於人群,未需分辨也能認出。但隨煙花忽明忽暗,貴人們都抬頭瞧時,常衡在暢興閣樓上眸子輕掃過四周諸位皇子。卻發現其中三位也沒看煙花,也正盯著園中,當時已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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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御花園杏雨亭。晚間做了「賊」,白日實在犯困。蕭承澤到時,瞧見常苒倚在朱紅柱淺眠。不覺便要靠近。站在邊上只是凝視,才要抬手撥弄一下常苒額前被風吹起的碎發,卻還是止住。緩緩放下手來,坐到旁處。
見張桐來,蕭承澤急忙起身,抬手制止張桐過來,緩慢走過去,生怕帶起涼風驚醒常苒。同張桐道:「可是樂師來了?告訴她今日回吧。同在外的崔依說一聲,讓她回去告訴姑母一聲,別因為此受罰。」
張桐撇了眼杏雨亭中常苒。「那不如讓崔依進來叫醒姑娘來得好。」
「讓她睡吧。她能在此眠一眠,於我的戒備也是少了一份。一會你讓另一名宮女進來站在此,也不會落人口舌。後去尚書房一趟,找個理由。再回明孝所取件外衣。不,還是告知崔依,讓她回來時帶件披風來此。」
「皇......皇子。您又不去書房了?總這般不成的呀。」張桐並未立刻離開。
「是不成。所以......我得儘快同她說明白了。」蕭承澤轉頭看向杏雨亭。
待崔依取來披風,還未等靠近常苒,蕭承澤便兀自接過。輕步走到常苒身邊蓋在其身。依舊未有多餘動作,便退到旁處。
常苒揉揉雙眼,卻轉醒過來。微眯著眼,便看到身上蓋得披肩,抬眸看去,兩步外,蕭承澤規矩站立。「殿下。」喚著微直起身子。
「你醒了?怕你著涼,卻未想到驚醒了你。」蕭承澤面含微笑,走到常苒右手邊坐下,雖仍隔著些距離,還有一紅柱相隔,卻比之前隔桌之時,近了不少。
常苒問道:「什麼時辰了。」回頭,看到周瑤和崔依都站在後側,站起身來同蕭承澤道,「我該回去了殿下。今日並未請樂師父教授呢。雙日,是教授女紅的張師傅呢。」
蕭承澤見常苒已起身,急忙跟著起身叫道:「苒兒。等下。我......有話想同你講。」
常苒回頭看向蕭承澤。「殿下,您方才,叫我什麼?」
「我......」蕭承澤輕蹙左眉,還未等再說,常苒卻是急急扶下身子,「殿下。今日長公主吩咐讓我早些回去呢。您若有什麼要講,明日呢?」
蕭承澤看向周瑤和崔依,重重一點頭,「好。左右一兩句也無法說清。那明日,我等你。」
常苒起身便急急帶著兩人回了紫璇宮。蕭承澤不多時也去往御花園尚書房方向。張桐半路碰上蕭承澤,便跟在其身後,並未出聲。依舊回到學堂之上,卻不知太傅所云為何。
蕭承澤一等幾日,均未見。不免無措,空走亭中,忽想起那珠花,以盼尋回,借著由頭送還紫璇宮內得一見。
自在草叢中扒找。眼下時節早變,草已長得老高。
「五皇子安。您找什麼呢?丟物件了?」常苒問。
蕭承澤回頭,見是常苒十分欣喜。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向亭子,口中也道:「沒有沒有。你抱著琴呢,來亭中坐。」
「是。」常苒只應一聲。便依言坐下。
常苒彈了幾首新曲,問道蕭承澤。「殿下,小女此番是否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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